得知儿子竟然比陈鸣还厉害,居然在县试里考了第一,陈家的几房人均是震惊,作为陈念蹇亲生父亲的陈峰亦是蒙了。
他没想过自己这棵歪树长出来的果实竟然当真能这么出息!
当听说儿子其实可以马上获得秀才功名,却因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污了名声,以致于还得连过两关,那脸色从狂喜变成了狂痴,最后整个人一改常态,懊恼沉默着闭门不出。
秀才啊,跟三弟一样那般有出息的秀才。
不不,儿子是比三弟还有出息啊!
三弟当年哪里考得上第一名?
自家的儿子眼看再进一步,就可以去考举人老爷了,结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毁了?
做举人老爷的爹,那么多油水跟好处,不香么?自己怎么就这么混账,非不信三弟的话,非不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呢?
陈峰又愧又疚,忽而默默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哭自己的蠢笨,还是哭自家儿子的不幸。
陈老爹亦是欣喜,拉着孙子的手,嘘寒问暖,连连点头:“我就说了,我们陈家能出一个秀才,就能出第二个,就怪你爹……”
陈老爹这个时候,完全忘了当初自己也站在二儿子一边纵容作恶的事了。
“爷爷,很快就不是我爹了,族长不是同意了吗?我迟些时候是要过继到三叔房里头的。”陈念蹇风轻云淡的说,“爷爷您看,什么时候……”
“什么很快就不是你爹?我生你养你,我一日没死,你一日就是我儿子!”还在房里头的陈峰听闻过继的事,马上慌张地从房里头冲了出来,抹着鼻涕跟泪水大吼,“我才是你爹!”
陈念蹇早料到了父亲的反应,不为所动,依然看着陈老爹:“爷爷,黄县尊说了,因为我家风不正,是永远抹不去的污点,以后便是考中举人,也是局限我选官儿的劣势,甚至会有人因此对我攻讦,我要有这么一个爹……”
“我改,我改还不行吗?”陈峰从来没像今日这般难堪过,又羞又臊:“蹇-蹇儿,我发誓以后不做那么些混账事了,今日开始爹就给你攒好名声,好吧?”
陈念蹇不吭声,看着爷爷。
“蹇儿,我是你爹,你亲爹!”陈峰急了,怕自家老爹当真旧事重提过继的事,他怎么能把这么一个前途光明的儿子推出去呢?
“爹,你也劝劝蹇儿!”
“蹇儿啊,这,读书人,该知道,百善孝为先,就算你爹有什么不是,也到底是你至亲呐!”陈老爹自然是也不愿意看着出息的孙儿落到三房。
如今三儿媳妇自立门户,三房算是没人了,但要将陈念蹇过继出去,那陈念蹇孝敬的是三房,将来中举得的好处都是他们的,那怎么能成呢?
“你爹也说要改了,这事就算了吧。”陈老爹说着,去敲打陈峰:“咱们是耕读人家,蹇儿是读书人,名声,家世对读书人有多重要,这下你明白了吧?”
“明白的明白的,爹!”陈峰听父亲给自己说好话,连连点头,而后看向宝贝儿子:“蹇儿?”
“那你,还去找三婶婶一家麻烦吗?”陈念蹇面不改色地问。
“不找了不找了!”陈峰发誓。
陈念蹇半信半疑,心里到底偷偷松了一口气。
如今三婶婶一家的铺子做得风生水起,他不希望自家爹去横插一脚,又去闹出什么难堪的风波来。
若当真因为对他的前途有所忌惮而消停下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燕来巷里陈家,因为张二郎顺利通过县试,陈念莞下厨,好好犒劳他一番。
请了大伙儿,就在陈家河粉店后院张罗了一顿美食。
餐桌上自然少不了店里招牌的酱肉干跟烧鸭以及叉烧,偶尔会供应卤味小吃。
叉烧如今是烧鸭店的新品种。
蚝油汁都做出来了,叉烧还怕会做出来吗?
一面世,叉烧就成为了烧鸭店主打产品,颇受欢迎,甚至有隐隐赶超烧鸭成为店里榜一的趋势,然后,嗯哼,叉烧都有了,叉烧包还会远吗?
为着日后开茶楼酒店着想,陈念莞也想尽快让头牌产品叉烧包上新。
至于卤味,因为卤水汁用的香料不仅种类繁多,难以搜罗齐全,而且价格死贵,之前舍得在家做卤猪下水,也就是因为拿了明海大师的香辛料。
如今也就抽空的时候偶尔做做打打牙祭罢了,要当成买卖,猪下水难洗也费劲,无论人力物力,成本还是太高。
说远了,这次的硬菜除了烧鸭,酱肉干,叉烧以外,还有新鲜出炉的酱油鸡,小菜就是卤菜,炒花生仁跟萝卜丝,跟酸辣泡菜。
柳大舅如今每隔五日就会送一批新鲜晒制的酱肉过来,每次都会送些乡下的菇子菌子,以及春笋。
所以陈念莞便用这些不同种类菇子菌子做了一道杂菇煲,春笋则用来炒腊肉。
至于蔬菜,如今快到三月,虽然绿叶子菜不多,但不是没有,就譬如柳大舅送来的野菜,一种叫牛皮菜的叶子菜。
柳大舅说这牛皮菜一直是贱菜,易活,早发,一直是柳家村最早种的野菜,只要不是严冬,一年三季都能活。
陈念莞乍看很陌生,再看很熟悉,最后终于认出来了。
嘿哟,这不就是俗称猪乸菜的莙荙菜吗?因为叶子苦涩,叶梗带土腥,大多数情况下都拿来喂猪,后来才渐渐成为餐桌上的菜肴。
前一世,陈念莞小时候经常吃的,就有用莙荙菜做的菜包,以及只用莙荙菜梗做的吃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