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领着他绕过外面,进入内间的静厢。阿露尔正在那里,指尖夹着烟,望着天花板上缭绕的云雾发呆。
“姐姐。”他说,“他来了。”
这小子叫阿露尔什么?里德尔眉头抽了一下。虽然他没有对别人品头论足的八卦习惯,但包这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孩子,阿露尔多少还是过分了。
“好。”“维纳斯”收回目光,“雷纳托,再去拿一瓶金色马天尼。“
名叫雷纳托的少年有点疑惑。“两个人够吗?”
“够了,”阿露尔无辜地看过来,“我想哺乳期应该禁酒吧。”
里德尔自认有了卢卡斯后,耐性比原来飞跃了不止一个台阶。但当阿露尔促狭的目光扫过来时,他还是久违地升起了把这婊子的脸划烂的冲动。
“水就行。”他不去看脸颊红扑扑的少年,“我还急着回去。”
雷纳托点点头,匆匆跑走了。
“我都不知道你最近转性了。”确定雷纳托离开后,里德尔才坐进位置。自从卢卡斯出生后他就忙得昏天黑地,确实好长时间不曾联系阿露尔了。
阿露尔笑笑,“他的味道怎么样?”
里德尔早在进门前便闻见了,青涩带着一点苦涩的柠檬味。有鉴于不久前的蛋糕,他对柠檬实在提不起兴趣,但总比腻味的蜂蜜清爽。
“太嫩了,我感觉他还在上学。”里德尔说,“我以为你会找个大大的靠山,像是——安西尔。”
“让我去当某人的后妈,”阿露尔扑哧笑了一声。“看来你是真的恨死他了。”
“谁说的?”里德尔无所谓地耸耸肩,“有朝一日我还可能是他的大恩人。”
不提名字,两人都心知肚明。来自雇主方面的要求,他针对安西尔的调查计划已经停止了很长一段时间。雷蒙德希望在企业里打下牢固的根基,在此之前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引起老人怀疑。在里德尔看来,这其实是一场毫无必要的选择。任谁都会投靠安西尔,获得他巨额遗产的一部分。至于兰登的仇?无人关心。
他不介意出手,是因为雷蒙德许诺事成之后,会动用安西尔的关系网帮助他扫清雷克斯的障碍。商业帝国虽然明面上由长子主持,但他早就调查到,那平庸无能的男人在公司风评甚至不如雷蒙德这个外戚。安西尔是个极端精明的男人,不会任人唯亲。长远看来,雷蒙德的胜算极大。
“这就是为什么我避免与人结怨。”阿露尔点评,“在地下街,你永远不知道谁是盟友,谁是敌人。”
雷纳托把酒拿来了。里德尔闭上接话的嘴。噗的一声,香气自瓶口散开。他替阿露尔斟满酒,放下瓶子,忽然朝着里德尔深深鞠躬。
“什么意思?”里德尔从来不记得在今天之前见过他。
“正式替你介绍一下。雷纳托,我的小丘比特,算‘金苹果’的四分之一老板。他的Omega是我的合资人。”阿露尔慢慢摇晃酒杯,“还记得几年前你们手下被打死,我花了大价钱让你摆平加百列吗?就是那个Omega干的。”
时间有些久远,但里德尔还是有点印象。那个手下长得极为高大壮实,虽然很有威胁性,但在帮派里也以蛮横无理闻名。发生这种损面子的事,加百列通常会报复对方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但阿露尔又是游说又是贿赂,再加上在地下街多年有一定关系,最终还是压住了。
“那不是什么大事。早说是你的店,加百列自然会放你一马。”里德尔习惯被人讨厌,受感谢是极少见的事。他不太自在地推脱。最终下决定的是加百列,他不过是看在阿露尔的面子提了一嘴。
“但对我来说,您就是卡西诺的恩人。我不能想象没有他我要怎么办。”雷纳托摇头,“单凭我们,不可能战胜整个帮派。某个角度,您也拯救了我和这间酒吧。
“偷偷告诉你,卡西诺是王牌军校出身哦。你们当初没把他收了真是太可惜了。”阿露尔食指点着红唇,“本来今天应该由他来见你,不过店里都是他一个人操持,就不打扰了。”
“无所谓,像我这样的不法分子,”里德尔哼了声,“得到正规军的注意会坐立难安。”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长出了这种心情。”阿露尔懒洋洋地说,”和雷克斯待久了让你变成家庭主妇了吗?“
放他妈的屁。里德尔想。但他决定不在这个小孩面前直接骂出来。他开始觉得自己确实不像个杀手了。摆手送走雷纳托,里德尔手指捻着未点燃的香烟徘徊。
“你最好真的有要紧事。”他说,“卢卡斯一醒就要找我。”
阿露尔叹气。“我有幸见过他一眼,多么可爱的宝贝,怎么就是你的种。”他轻轻摇着酒杯,“有两件事,一件关于你,一件关于我。”
他自己?里德尔不明白阿露尔怎么还能知道他的事情。待在雷克斯家庄园里的日子虽然乏味,但很安稳。他对外界的防备心都下滑了一层。“……谁。”他声音骤然变冷。
他现在要关心的不止是自己了。危机来临时以他的身手见机行事撤离不困难,可家里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卢卡斯。想报复他,以卢卡斯为目标的确轻而易举。
“别,别激动!”见他一下认真了,阿露尔慌慌张张撇清,“不是那样。我就直说吧,加百列委托了我作为情报网,随时注意有人是否对你不利。你们现在还算安全。”
里德尔一股滋味说不上来。论格斗他比阿露尔强到不知哪里去,现在却要对方来保护自己。
“我只是知道了一点好玩的事。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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