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回忆着,好像就自那天开始,他从任何一个能反光的角落,都看到了那个挥之不去的血红的影子。
一开始纲吉安慰自己,他只不过最近总是会恍惚,没休息好而看见的幻觉而已,毕竟妈妈就什么都没发现。但是渐渐地,无论纲吉如何让自己休息与放松,那个身影都如同一束点燃他神经的火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陷入了越休息越疲惫的恶循环中。
镜子反映的影响总是最清晰的。纲吉不太记得某天他洗漱时一抬头看到镜子里那个清晰的翻滚着血雾还在滴滴答答流血的虚影时是什么反应的了,他可能尖叫了,也可能磕到了头,毕竟影子就在他的身后,一只流着血貌似在腐烂的手正要拍上他的肩膀,浓郁到让人作呕的血腥气让纲吉的头脑发晕。
其二就是玻璃类的东西。纲吉现在已经不出房间了,毕竟他总不能把家里所有的玻璃都遮盖起来。他到现在还能回忆起全身无时无刻都仿佛被监视的错觉,玻璃类的制品太多了,纲吉一抬头,他发现浴室的玻璃上倒映着流血的影子,它滴落的血污在地上拖得老长。纲吉拿起玻璃杯刚要喝水就看见倒影上一只腐烂的手正向着他头顶的方向伸出来。
剩下的只要能反光倒影点什么的东西都让他退避三舍,纲吉已经记不起他看到金属色的水龙头上出现了血红的色彩是什么感觉了,他可能已经麻木了。
纲吉在不知何时发现,他好像无时无刻都活在某些存在的监视之下,总有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在窥视着他,并且他的身边总有一个肉眼无法探明的未知的影子。
纲吉无法接受这个,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天比一天混沌,也许接着这么下去,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终有一天会化为永远的虚无。
永远......
......
————他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我们同化
阴暗的、细碎的笑声像无数个窃窃私语,陡然让人心下升起无名的火。
至少脾气一向都属暴躁的犬夜叉知道攻击没什么用还是一连挥出了数个风之伤。
————没用的,没用的
他们恢复原样后嘻嘻哈哈嘲讽起来。
“开什么玩笑!”犬夜叉喘着气,他怒视着不断湮灭又重新恢复的四魂之玉的一部分,他仰头大喝道:“纲吉————不要怕我们马上就来找你!!!”
————他听不见的
“有些事,不是听不见就不做的。”
出乎意料的,所有人都意外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夏目,只见这个一向都是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男孩挺起背来,毫不惧怕的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群,“我的哥哥会听见我的呼唤的。”
他自信满满的笑了起来:“他答应过我了,他会做到的。”
它们突然安静下去了,黑漆漆中的眼睛格外亮的惊人,像是风暴掀起的前奏。
杀生丸啧了一声,爆碎牙被他举起了一点,看上去毫不遮掩他的庇护之意。
低低的喑哑笑声响了起来,它们同一时刻弯起了所有的眼。
————真的吗
......
纲吉颤抖的抿紧了唇,不然他下一秒可能就会干呕起来。
他越来越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周身某个存在正在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着,如同一个移动的暴风眼,幽幽的冷气以此为中心向周遭扩散着。
纲吉情不自禁开始颤抖,他的牙关不受控制发出了细密的磕碰声。
更让他冷汗如雨的是,他发现冷空气已经开始侵袭哪怕被他裹起来的肌肤,他越来越冷了。
这也就是说......它就在身边。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在错乱思绪的大脑里就让纲吉恨不得晕过去,接着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像是一块冰一样,某个极度寒冷的东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神经反馈的刺痛让纲吉分不清他正在被灼伤还是冻伤。
为什么他要遭遇这种事呢?
他的双眼看不见那个跟在他周围的影子,视线一被蒙蔽凌乱的思绪开始起舞,不受控制的幻想开始占据他的大脑。
碰到他肩上的是那只腐烂的手吗?它是不是正弯下腰狰狞笑着注视着他恨不得自缢的模样?它下一个想要动手的地方是哪里,脖子还是脑袋?
纲吉带着哭腔发出了凄厉的嘶鸣:“离我远一点!!!”
“不要靠近我......求你了......”
他终于捧着脸奔溃的大哭起来,他在这种煎熬的某种注视下支撑太长时间了,为了不让奈奈受到伤害他一直一个人强撑着自己,现在,纲吉终于受不了了。
“求你......”
他低低的哭诉出声,像是雏鸟临死前最后的悲鸣,心下随着话后涌动起难以言喻的痛苦来。
于是奔溃大哭的纲吉没发现,他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某个脸色惨淡的幽灵静静的看着他,他蠕动了一下嘴唇似是在说抱歉,但是很可惜,明明就在眼前的少年什么都听不见。
他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有个声音带着扭曲的畅快响了起来。
————我说过的,他认不出你
————他惧怕着你
————真是可惜,明明不久前他还是那样依赖着你
迪卢木多仿佛没听见一样,他依旧维持着生前的礼仪半跪在少年面前,他静静的注视着少年哭的蜷缩着发抖的样子,血雾翻涌期间不经意露出他闪着光的眼下泪痣来,看着倒有点像是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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