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了就是及时雨,谈什么迟不迟的。
宋如鹤没再说话,拂珠也不再多说,尽力恢复对肢体的控制。
经了先前与乌致的那番拖延,拂珠体内的伪龙毒息已化去许多,仅剩最后最难以拔除的一点。拂珠再攒了些力气,等灵识也恢复了点,她探入须弥戒,从中取出两枚灵丹服下,然后请宋如鹤帮忙改成打坐的姿势,她双手结印,开始拔毒。
宋如鹤安静地给她护法。
白近流也从拂珠胸前转移到肩上,不打扰她。
虽然位置变了,但白近流爪子仍牢牢按在拂珠衣领上。
白近流脑门这会儿还在淌血,拂珠胸前衣襟被染得红一块青一块,斑驳且狼藉。哪怕明知宋如鹤来了,乌致轻易不会再出现了,白近流也还是不肯松开爪子,生怕泄露出那么一点春光,就要被不知隐在何处的乌致给偷看了去。
那个混蛋小人。
以前姐姐对他情根深种的时候,他成天一副木人石心的君子模样,连姐姐的手都不曾牵过。现如今姐姐厌弃他,他反倒一改曾经的坐怀不乱,变成只知垂涎美色的浪荡之徒。
鬼知道他刚才摸来摸去,心里把姐姐当成了谁。
恶心死了!
白近流越想越忍不住又要怒骂出声。
还是宋如鹤无声指了指,示意它头上的伤,白近流这才咽下涌到嘴边的各种脏话,小心地松开一只爪子给自己疗伤。
至于另一只爪子仍死死按着,莫说拂珠胸前的一点春光了,白近流恨不能把她脖子也给用衣服遮住。
疑冢中一派寂静。
不久,拂珠手中印结一收。
她睁开眼,纤长睫羽一眨,一股黑气逸散出去,最后一点伪龙毒息就此拔除。
白近流也在差不多的时候停止疗伤。
除险些断掉的那根角摇摇欲坠,暂且没能复原外,白近流头上身上的伤基本全愈合了。显见越临近成年期,它能动用的力量就越多,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只能等拂珠给它疗伤,现在它自己就可以。
拂珠看了看白近流的角。
身为饲主,拂珠清楚并非白近流不想治角,而是它的角乃是它力量的源泉之一,想修复的话很是要费些工夫。加上帝墓里限制颇多,在离开帝墓前,等闲治不了这根角。
就算出了帝墓,也不见得能立即治好。
多半得往北域走一趟。
拂珠想着,将白近流身上的血擦干净,拿布条给它的角连着脑袋小心绑住了,佐以灵符灵阵加固,免得没留意真断了。
白近流晃晃脑袋。
可别说,它这根角还挺角残志坚,它都没感觉到疼。
这时宋如鹤问:“洛少主呢?”
拂珠换掉染血的外衣,抱着白近流站起来,答:“我们刚进来就碰到一头伪龙,他被那头伪龙带走了。”
宋如鹤自是知晓帝墓里的伪龙。
与真冢龙气凝聚的真龙不同,伪龙由假冢内的气息汇聚化形而成,喜欢暗中偷袭,更喜欢将偷来的战利品带回巢穴,不到帝墓关闭之日,绝不放战利品离开。
以往帝墓开启的时间,短则两年,长则五年。
也就是说,除非宋如鹤和拂珠前去搭救洛夷川,又或者除非洛夷川自力更生,哪怕在伪龙眼皮子底下也能突破到可以被帝墓主动送出去的元婴,否则凭伪龙那只要到手就绝不会撒手的脾性,洛夷川得被关上个好几年。
……这么想想,也是有点惨。
宋如鹤问拂珠可知那伪龙去了何处。
拂珠说知道。
当即指腹一推,无为剑出鞘半寸,一缕剑气显现而出。剑气围绕无为剑转了转便升到空中,朝某处而去。
于是循着这缕剑气与先前洛夷川被伪龙带走时,拂珠特意凝出的那道用于追踪洛夷川的剑气之间的感应,拂珠和宋如鹤离开疑冢,很快便到了另一处坟冢之前。
眼前坟冢依山而建,占地极广,气势磅礴,单看那高达数十丈的封土就知墓主人身份定然非同凡响。见剑气毫不犹豫地钻入墓碑下方的洞口,拂珠拽着宋如鹤止步。
“如鹤师姐当心,”拂珠道,“这坟冢不太对。”
拂珠前世在帝墓里有仔细研究过,因此她一眼看出这座坟冢是由真冢与假冢叠在一起的重叠坟冢。
这种重叠坟冢十分罕见,偌大帝墓里仅有一手之数。
相应的这种坟冢也十分危险,冢内伪龙真龙同在,两者常常一起出现。寻常修士连应付单独的伪龙都难,更枉论同时对付伪龙和真龙。不过如能斩伪龙、夺真龙,此冢内的龙气便可尽情享用,且无需担忧另外的伪龙过来偷袭。
洛夷川被带到这里来,真不知该说他运气是好还是坏。
“这坟冢是陷阱?”宋如鹤问。
拂珠说是:“那头伪龙应当正在里面等着。”
如果聪明点,说不定还会联合真龙,给她们来个一锅端。
宋如鹤说:“进去?”
拂珠说:“进去。”
甭管需不需要救洛夷川,这种重叠坟冢但凡遇到,就不可错过。
否则换成别的真冢,即使夺了真龙也得想方设法地防范伪龙,吸收龙气都没法安心。
但听近乎同步的“锵”的一声,拂珠借的无为剑与宋如鹤的白剑同时出鞘。两人对视一眼,共同迈入洞口。
顿时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阻隔了般,两人刚进去,便觉眼前陡的变暗。明明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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