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你重新捧红,成就感比捧一个从零开始的新人高多了,猪都能捧红的艺人捧着有什么意思,太没挑战。”
宁瑶夕:“……”
宁瑶夕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正和陈瑞望过来的眼神对上。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一个意思:什么鬼话,这人不会是最近受刺激太大,精神终于不正常了吧?
这话他们当然没敢把齐允摇起来说。车一路驶向城郊,七拐八绕,绕得兼职司机陈瑞心里完全没底,一路反复和宁瑶夕确认了七八次,终于将车开到了离她家最近的巷子口。
再往里车就开不进去了,最后的一百米只能步行。他们三个都下了车,陈瑞面色稍显古怪地忍着,齐允却是一下就皱起了眉。
“你就住这儿?”他眉头紧皱地问,语气中很有几分难以置信,“这种……地方?”
每个大城市都有这样的城中村,旧时代的老建筑,还住在里面的都是有着金贵本地户口的穷人。因为种种原因城建改造不顺利,拆迁暴富的美梦悬在眼前多年,始终没能真正实现,抱着金砖忍受着落魄的当下,时间久了自然带出几分生活磨出的市侩和尖酸。
连本就狭窄的巷子也要争相抢占,这家晾个衣服,那家支个阳台,地面是只能供一人通行的窄路,头顶是被挤占得只剩一线的天幕,极近地倾轧而下,但凡抬头看上一眼都会觉得窒息。
空气中萦绕着复杂的混合气味,各家做饭的油气,晾衣服的湿气,人口密度过大的浊气,还有一种尿布特有的腥臊味道,杂乱地混在一起,只有站在这里时才能发觉,呼吸有时候都是一种折磨。
宁瑶夕在这儿住了好几年,早已经习以为常,现在看到两人的反应,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窘迫与难堪。她尴尬得脚趾抓地,胡乱地点点头,仓促地连声说:“你们不用过来的,我自己回去拿下身份证,你们回车里等我十分钟,往外再开远点儿,我很快就出来,我们回公司签合同……”
“不用。”齐允脸色不太好看,语速很快,话语中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干脆,“带路,快点。”
宁瑶夕想要再度劝说,但看着他的脸色,到底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沉默地转了个身,走在最前面,穿过窄而长的巷子,回到自己租来的家。
房子在六楼,顶层,老楼的房顶奇薄,夏热冬冷,七月初时节打开门,满屋子的闷热暑气就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宁瑶夕快步进屋,以最快的速度翻出自己的身份证,立刻回身奔向他们,匆匆地说:“好了齐纪,辛苦你们跟过来,我们这就……”
“搬家。”齐允说,看向陈瑞,“刚才走过来时看到没有?斜前面有个小卖店,去买几个大纸箱过来,什么纸箱都行,没有就买大塑料袋。”
“买多少?”陈瑞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问。
“多买点。”齐允说,“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打包好等下扔掉。”
好嘞。陈瑞收到指令,立刻转身下楼,留宁瑶夕吃惊地站在原地,和齐允面面相觑。
“齐纪,我房子还剩下七个月租期。”她说,为难地用力抿了下唇角,“我……也没有什么积蓄,负担不起更贵的房子。我知道这种地方齐纪不想来第二次,你根本不用来的,这次都不用来,我完全可以随叫随到,我们去公司见面……”
齐允看着她,说:“你最开始签公司的时候,住的是云水别馆吧。”
宁瑶夕微怔,而后淡淡地弯了弯唇角。
“嗯,就住了一年,那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世界上会有那么好的房子。”她说,朝他微笑着耸了耸肩,“后来我爸非要住过来……带着我奶奶,我也没办法拒绝。他喝醉之后耍酒疯,满屋子乱砸,搞破坏,之后我就搬出来了,那种房子本来也不是我这样的人该住的,我这种人……”
齐允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宁瑶夕。”他说,“我不管你以前是哪种人,但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人,就要按我的规矩办事。张桐可能会和你商量着说话,我不会,我做出决定时就是在通知你,不需要你赞同或是反对。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尽早让自己适应。”
宁瑶夕顿了顿,还是挣扎着说:“费用……”
“从你未来的进账里扣。”齐允看她一眼,说,“从现在起每个月欠我五万,记着点。”
欠的债又多了点。宁瑶夕怔了一会儿,苦笑着点点头:“知道了,我一定努力还。”
“靠你每个月送外卖挣的一万块?”齐允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总有一天你能眼都不眨地把你欠的所有债全部还清,就像吃顿饭花的钱一样微不足道。至于怎么达到那一天,什么时候达到,这就要看我的本事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不用管,交给我。”
他们说话的功夫,陈瑞已经抱着六七个大纸箱回来了。进货用的大纸箱,外包装花花绿绿,被折扁了堆在一起,和这里的一切一样潦草浮躁。
齐允指了指其中一个纸箱。
“带走的行李。”他对宁瑶夕说,“不值当放在你五万块租金新家的东西全都扔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差不多的破烂,你从中选一些对你有特殊意义的带走,别太多。”
他的指令一个接着一个,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宁瑶夕定了定神,听话地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去整理东西,刚向前走了一步,齐允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的接触,夏日闷热的老式楼里,微微汗湿的胳膊,灼热的掌心,宁瑶夕在这个瞬间几乎有种错觉,那种温度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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