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吸着沾满汤汁的麻辣螺蛳,螺蛳肉少是少,但真的又滑又嫩,尤其是加入山胡椒粉后,多出的这点麻味,比单纯的辣味口感更加多变美好。
她一边嗞嗞吸着螺蛳,一边听着李博吹牛。
这人没有喝酒,也跟喝了酒一样,一手拍在桌子上和大家说今天去茶山农场的事。
“我一进去就被团团围起来,哎哟爸是不知道他们那黏糊劲,太阿谀奉承了,以前不爱搭理我的,现在主动凑过来,以前喊名字的,现在都李哥李哥地叫,那么多人围过来推都推不开,真是烦死了。”
李博痛苦地呻.吟一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说了……”
李师傅哼哼:“干嘛别说,才开始吃饭到现在,最能叨叨的就是你。”
李博把头整个埋进手里:“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别反复鞭尸了,爹,你是我亲老子!”
“也就是亲儿子才搭理你,换别人你看我多不多这个嘴,”李师傅打了李博脑袋一下,“之前脑子不清楚,现在清楚了还不知道干啥,愣着干嘛,道歉啊。”
道歉那肯定是要当面说才有诚意,即使李博十分万分不想从手里出来,他还是抬起脸,拿牙签挑了一小碗螺蛳肉送到她面前:“潇潇,对不起,下次我要是犯浑,你直接抽我就行。”
黎潇潇能感觉到他是诚心的,她吃着省心的螺蛳肉,满满一口螺肉,还不用自己挖,吃着味道也好了两分:“真诚心的?”
李博就差指天发誓:“真诚心的。”
黎潇潇点头:“那行,原谅你了,剩下那头母绵羊的毛,就交给你来剃。”
三只小羊是今年刚出生的,毛都还没长全,当然不用剃毛。
李博不怕潇潇给他事情做,就怕后者和他生分,他把胸膛拍得呯呯作响:“好,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之后大家就不再说话,专心享用桌上的美食。
吃完饭后,黎潇潇四个大人凑在一起,一块叫茹茹学习,几个大人顺带跟着一块复习复习,活到老学到老,他们也不能落后。
之后一夜无梦,黎潇潇起来还在刷牙,就透过窗户看到李博从西边那条青石板路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团灰白的东西。
她咬着牙刷探出头,就看清那玩意居然是羊毛。
黎潇潇眨眼,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早上五点四十五,这么早就已经把羊毛剪回来了?
她昨天剪一只羊剪了将近两个小时候,李博这是三点多就起来了?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真有点大,就蹲下.身,抓住兔子摸摸它的肚子,摸起来的手感很熟悉,不就是上次她误会母兔‘胃胀气’的那个触感吗?
这是怀孕了?
黎潇潇将兔子的脑袋抬起来,观察它的眼睛,一般兔子健康眼神就清明,比如她手底下这只,挣扎得可有劲了,她一放手,兔子就立刻蹦起来,拿后爪挠了挠脖子。
这么健康的样子,可不像是身体有问题。
她摸摸兔子的耳朵,看来的确是怀孕了,她真心为兔子强大的繁殖能力感到赞同,才生完没多久,现在就又怀上了,她看看四周,感觉铺在兔舍的干芦苇该换了,给怀孕母兔创造个好条件,对了,那之前给兔子下奶的奶奶草,也该种点起来。
在黎潇潇想这想那的时候,农场外面传来喇叭的声音,是强子来了。
这次强子给她带来一车的东西,有用来养九龙虫的透明饲养盒,还有委托他们加工的铁树,其中包括用来建造羊圈的竹瓦,以及她打算用来制造阳台的木板。
“没有除湿剂啊?”
强子解释:“这个还要再等两天。”
黎潇潇点头表示知道,其实这么久没下雨,天气挺干燥的,对于除湿剂的需求并不大,她只是想做点什么,让有风湿病的李叔舒服点。
她帮着强子抬苹果上皮卡,就看到李叔从木屋出来,揉着自己的手肘,见到她后脸上略带疲倦的表情一变,立刻变得神采奕奕:“潇潇早啰。”
要不是黎潇潇在他出来前,就看到李叔的表情,可能真被他骗过去,原来风湿已经令他这么不舒服了吗,大早上起来就开始难受。
“早。”
她闷声说,见李叔想去搬地上的铁树板,她下意识阻止。
李师傅诧异看向她,然后发觉不对:“潇潇咋啦,早上就不高兴的样子。”
他像是想到什么,眉毛竖起:“是不是大博那混子惹你不高兴了?那没脑子的在哪,我帮你出气!”
本来黎潇潇是该阻止的,但她鼻子有点酸,不想让李叔看出自己的情绪,就没拦下人,不一会远处响起李博委屈的嗓音。
“爹?!你为啥打我啊,我做啥了我?!”
光听嗓音就能听出李博的委屈和不解,听得黎潇潇想笑。
可她只是勾了勾嘴角却没有笑出来,心里依旧难受的厉害,想着李叔刚才的疲态,他是真的上了年纪老了。
她是头次感受到李叔老了。
他老了啊。
太拼了吧,这羊又不会跑,让羊子多睡啊。
她洗漱完下楼,李博一见到她就蹦跶起来,抖着手上的毛团给她看,“潇潇,我把羊毛剪回来了。”
黎潇潇的目光扫过李博眼下的淤青,怀疑他昨天想着这件事没睡好,干脆爬起来去剪羊毛,本来她想说何必呢,昨天那事在她看来真不是啥大事,即使李博以后还这么做,她也不会说啥。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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