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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死后小太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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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4/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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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重新修建。工匠原本都按芭蕉小筑的原样画出了图纸,却被太子驳回,要求建一栋与先前全然不同的楼阁。

    这是一个晴朗的秋夜,月朗星疏,煞是宜人,虽说天气凉了些,可秋风里裹着残菊隐香,勾人得紧,最合适幽会,再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想至此,傅陵的心教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生疼。

    他已在工地旁站了许多日,独自一人时也会跪,谁劝也不肯走。他每天分出一个时辰处理政事,其余时候都在痴痴望着。

    也不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望着。

    楼已堆到二层,傅陵走上对面的假山,从这个高度,刚好透过窗户看见楼里。

    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他曾在那里和陆子溶肌肤相亲,蚀骨销魂,柔情蜜语,山盟海誓……

    越是甜蜜的记忆,化作越是锋利的刀刃,将他从头到脚劈成两半,椎心泣血。

    他痛苦地埋下头,闭上眼,眼前竟浮现出前世的画面——

    那天,他已昼夜兼程跋涉十几日,翻山越岭赶回京城。一到东宫,他上来就问陆子溶,却被告知对方被送去了——刑场。

    当头一棒,他被砸得天旋地转,刚下马又上马,朝刑场疾奔而去。

    刑场里,围观的人们都说陆子溶已死,可没有血迹。他一直追到郊外,直到看到尸身才犹如被泼了一桶冰水,心间凉透。

    他像是魔怔了,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混在哭泣的人群中,不由得声嘶力竭地吼起来。

    人已近似癫狂,只有心中无比寂静。

    他和陆子溶一起被杀死了。

    他冷眼看着有人用兵器朝他刺来,护卫跳出来抵挡,对方却直冲着他,似乎要将他赶走。他机械地应对,却因为哭得太久失了力气,竟让人往手臂上刺了一剑,伤筋动骨。

    傅陵倒在剧痛之中,却见对方不知对陆子溶做了什么,抱起他竟要离去。傅陵挣扎着爬起来阻拦,想好抢回自己的爱人,却被一脚踹进湖里。

    岸上的人抱着他的陆先生越走越远,冰冷渗入肌骨的一瞬,他体会到了两种情感。

    一种叫后悔,一种叫爱。

    是他不懂珍惜,是他待陆先生不好,陆先生才会对他心灰意冷,选择离开……

    而陆子溶对他来说是那样重要,他和他一起过了十几年,他根本无法想象没有陆先生的日子。

    天地褪色,日月黯淡,灰蒙蒙的日子。

    陆子溶死后,凉州果然因此安稳了一阵。同时,傅陵也浑浑噩噩了一些时日,很快便决心将余生投入陆子溶未竟的事业中。

    他夙兴夜寐地处理边境事宜,却好似有什么在刻意同他作对一样,他想要招抚哪处,哪处就会乱起来。他做得越多,边境反而越乱。

    最后,凉州烽烟燃起,傅陵不顾众人反对,亲自领兵平乱。他手臂有伤无法握剑,只能日夜在帐中处理军务,硬生生将年轻的身子拖垮了。

    大舜兵力远多于边境,杀光反民只是时间问题,可对方誓死不降,傅陵站在城墙上,望着夕阳下遍地血色,悲从中来。

    如今的结果,都是他一人之过。他自己的罪孽,怎能让子民来偿赎?

    “都别打了——”

    他突然高声道。

    在他的命令下,凉州城门大开。

    攻守双方的兵士都愣住了,停下手中动作,望着城里走出一个身着布衣、鬓发未束的人。

    只他一个,没有兵器,也没有护卫。

    舜朝的兵士认出此人,这不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么?

    滚滚烟尘中,傅陵径自走到阵前,凝望着残败战场。

    忽然,他在两军面前跪下。

    “我乃舜军主将傅陵。”他朗声道,“凉州之祸,皆由我一人而起。”

    他详细讲了这几场动乱中,他是如何煽动流民,如何发动战争,如何越搞越糟……其中是是非非,在他口中都成了自己的罪责。

    讲着讲着,他看到凉州军士看他的目光转为愤怒,含着仇恨。

    “凡此种种,皆我一人之过。今以身谢罪,诸般怨忿,加于我一身。我之后,请息兵戈。”

    一阵长久的沉寂后,一名凉州兵士遏制不住自己妻离子散的愤怒,朝前方跪着的人射出一箭。

    那箭颤颤巍巍,力道有限,十分好躲——

    对方却并未躲开。

    接着,是数十支箭,从各处射向同一个目标……

    傅陵一支也没有躲。

    众人只看到血流汩汩,那像刺猬一样的人面色坚定,直直倒在血泊之中……

    却听不见他失去意识前最后唤的一声:

    “陆先生……”

    亘古长夜破晓,军士们放下了刀剑,这场战争就在舜国举哀中终止。

    从那之后,边境归于平静,凉州仍归舜管辖,十年未生战事。

    傅陵死后看到这些,只觉得欣慰,将死前那声轻唤补完:

    “陆先生,你想要的边境安定,终有一日实现了。”

    “陆先生,学生没有忘记你的教导,为天下人而死。”

    “陆先生,我……”

    似乎有什么卡在喉管,他忽然觉得自己没资格多说一个字。

    他本是不配的。

    重生之后,他不想一心扑在政事上,也不想要什么地位权力,他只有一个最单纯朴素的愿望——

    他想要陆子溶在他身边。

    可即便如此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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