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跟着池容,而是他的另一个属下。
他这样谨慎多疑,反而暴露了重生的事。
之前他故意跟韩城一起出车祸,他在试探对方,对方也在试探他,既然试探已经有了结果,知道他会提防,当然就没必要费心再让他出意外。
甚至戚老爷子的死……为什么会提前,恐怕也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为的应该还是遗产。
他不想让展岑桥见到戚老爷子,不想让戚老爷子立遗嘱。
戚文月已死,戚常已经入狱,周与珍想跟戚常离婚,她这么匆忙想离开戚家,态度昭然若揭,陈赫缇就绝不会让她靠近戚老爷子。
而陈赫缇,是戚老爷子的忠仆,亲子鉴定的结果已经明晰,他跟戚常没有血缘关系,他不是戚家的人,戚家再怎样沦落,遗产和股份都落不到陈赫缇的头上,他似乎毫无动机。
至于戚常的几个儿子,没有这个本事。
剩下戚家的其余人……
戚陆霄眉头紧蹙。
他有种被暗中窥伺的感觉,却抓不到对方的把柄,他没有再继续深究,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必须得去见薛秉盛一面。
…
戚陆霄突然过来,薛秉盛不由得心慌,他根本没敢参与戚家夺权的事,戚陆霄犯不着找他,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那个逆子又惹了什么麻烦,但薛开后来都没再见过池容。
不至于啊。
他心底忐忑,满脸堆笑迎上去,“戚总,这么晚了……”
戚陆霄无心跟他废话,让韩城将药扔在了薛秉盛眼前,然后说了今晚发生的事,薛秉盛一愣,拿起那包药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都怪我家教不严,”薛秉盛简直对这个儿子恨得牙痒,他忍住怒意,肃然道,“改天我带他去给小池赔罪,不知道被什么人带坏了,这种东西都能乱拿,还给了别人……”
“薛总,”戚陆霄打断他,“我爱人还在静养,不劳你们费心,药到底怎么来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也不想跟你追究药的来历,但既然你有道歉的诚意,不知道能否帮我做件事。”
薛秉盛不敢满口答应,戚陆霄不是善茬,他们公司在国外是生产了这种药,但从来没贩卖到国内,也就薛开瞒着他偷拿了一点。
戚陆霄要是想让他去做什么违法勾当,他可不蹚这个浑水,到时候一时不慎,全都得暴露出来,他岂不是引火烧身。
他慎重道:“戚总,您说,我能帮忙的话我当然会去做……”
“查一下你们的药,”戚陆霄将池容上辈子的所有症状写在了一张纸上,“有没有一种会让人腹部剧痛,最后多器官衰竭。”
薛秉盛一愣。
这哪是药,听起来倒像毒.药。
但他国外的研究室……确实也制毒。
“我贸然开口,”戚陆霄漆黑的眸子抬起来,盯住薛秉盛,“让薛总为难,确实抱歉。”
薛秉盛打了个寒颤。
他脸色也沉了下去。
什么贸然开口,戚陆霄分明就是对他公司了如指掌,有备而来。
他要是不答应……戚老爷子的下场,恐怕也是他的下场。
“……好,”薛秉盛冷笑一声,“戚总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查。”
查起来并不费事。
薛秉盛给他国外研究室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戚陆霄写得清楚,这种毒症状清晰,要是真的有,很快就能搜索到。
戚陆霄就在旁边等。
眼前的茶水丝毫未动,他冰冷的机械指节不轻不重地扣在沙发扶手上,不到一个小时,薛秉盛的电话响起。
“确定没查错?”薛秉盛不知道戚陆霄为什么想找这个药,心底发虚,但他被逼到死路,不得不查,“真的有这个……”
戚陆霄冷硬的指.尖猛然收紧,心头一震,抬起眼直直地望向薛秉盛。
薛秉盛转过头惊疑未定地对戚陆霄说:“确实有,无色无味,但得多次服用,才会让人慢性中毒……至于多器官衰竭,不是一定会出现,但大概率会诱发,而且……”
他对上戚陆霄悍然阴冷的双眼,像被狼扼住了咽喉,险些发不出声音,但还是继续说:“而且很难查出具体成分……”
所以就算查出来,也晚了,人应该已经没救了,只能等死。
戚陆霄眼眸发沉,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等薛秉盛察觉到不对逃走,就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挥拳打了下去。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指骨甚至出了血,不知道是薛秉盛的,还是他的。
不管是不是薛秉盛下的药,但这个药都跟薛家脱不了关系。
他几乎想杀了这个人。
手机却陡然响起。
戚陆霄突然动手,韩城也被吓了一跳,他拿着手机忙道:“是池少的电话……”
戚陆霄呼吸沉重,松开了薛秉盛的衣领,他嗓音还有些颤,喉结滚动了下,拿过手机轻声问:“怎么了,容容。”
池容睡了一觉,心头莫名不安,戚陆霄却没回他消息,他就忍不住打了电话。
“戚老师,你不能瞒着我做坏事,”池容生病柔软的嗓音传过来,吸了吸鼻子问他,“你不想陪我一辈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