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雪及其妻子李欢欢。倒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寻常问候,并且期待他在武林大会期间前去,夫妇俩都惦记他得紧。
第二封是左崬写给他的。照例絮絮叨叨一堆趣闻轶事,有如真的在身旁闲聊一般。最后才提到井嵩阳要争武林盟主一事,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快将其他几个竞争的人的老底都扒出来了。路濯看得乐呵,他一直都很喜欢左无痕写来的信,能慢慢看上半天,满纸的少年心性。
最后一书全是回孤文,不用署名便知道是四叔从宫中来消息了——
“赵应祾”那边一如既往没有人察觉,就是甘西阳也真的没有去找过他。
另外就是之前在宫宴上那个多瞧了几眼赵应禛的顺贵人。别说,四叔还真给查出了点奇怪的地方。
正得宠的顺贵人本来该是和皇帝心中的白月光淑贵妃争宠争得不相上下,可四叔一找人留意,竟发现敬兰殿的脸生的下人偶尔会往清和宫去,不过最近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们禁卫军的视角不同,即使当红的小主知道怎么避开其他宫人的耳目,却也难以疏密到察觉没有站队的军人的观察。
四叔本来觉得这也没有什么,毕竟在宫中找依靠是最常见最合理的行为。可疑的是往冷宫送饭的宫女永燕说她曾看到敬兰殿的侍女悄悄来烧写了字的东西,但又肯定烧的绝对不是纸钱。
因为这个老宫女照顾过曾经住在冷宫的宸妃,所以四叔还一直有与她联络并且时常接济一点。要知道在宫中混到这个岁数的人,别看面上唯唯诺诺,实际确有一套生存法则的。
四叔说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鬼,但他会盯着点的。
赵应祾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不喜欢那个贵人看赵应禛的眼神,还真能查出点什么来。不过也是,他又幼稚地想,良善的人怎么会一副色欲熏心的样子地去盯着庄王。
他将四叔寄来的信扔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
当然,其实比起端庄周正的庄王,赵应祾才是一脑袋的秽乱不入流。但是鹿食腐肉,他也不懂缱绻温存,只如鹿嘬骨时狠戾警觉,占有所有,恨不得将赵应禛整个融入腹中。
偏偏是猎人也被猎,一时半刻还望不尽结局。
白雾热气不停地从饭堂中飘出来,在天微熹的清晨别有一番仙境意味,又突然被面食与酱香拉回人间来。山间炊烟,最鲜明烟火气。
用过早饭后,路濯和邹驹去后厨借开水将牛皮袋灌满。
“阿路你拿袋子来,小心烫着。姨帮你。”唯一一个常驻的真正掌勺厨师张大姨见着路濯便笑,语气里全是亲热,“阿路又要出门了?邹驹也跟着呐?”
路濯道谢,递过水袋。
邹驹先答道:“路哥陪我回望余楼,顺带去找花楼主!”
“啊!是去找花楼主顺带陪你吧!”张大姨笑着打趣。她有些微胖,笑起来憨厚,和弟子们关系也都很好。
邹驹无所谓地挥手,“差不多差不多。”
灌完水,张大姨一边将盖子塞上,眼睛一边不停往门口瞟,“昨儿个听丁候那小子来说了。那就是阿路的俊朗义兄?”她眯着眼又瞧两下,虽然只隔着水汽看到侧面还是情不自禁“啧”一下。
“还真是一表人才。也不知成亲没有。”
路濯微微挑眉,他知道年长之辈总爱多操心这个。花楼主每次来都免不了要被张大姨撺掇去青泗找媒人的命运,想不到仅仅来一天的祝与阆也逃不脱。
“阿路你多让你义兄留下来些日子,我前段时间和刘媒婆可看了不少好人家的姑娘呐!看着他也到年龄了,心里定然也是慌的!”张大姨说得斩钉截铁。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兄长比花旌还要小两岁。”言下之意就是花忘鱼那花丛游子都还没定下来,更不用管别人了。
张大姨的心思马上就被更熟悉的花忘鱼牵跑了,“阿路你可得叫花楼主多来啊,我们整个青泗的姨们都记挂着他呢!还有年底杀猪,我还得多给他备一份粉蒸肉,他可别忘了。”
路濯毫无心理负担地应下:“自然得叫他来。”谁叫花忘鱼最开始来落风门时贪嘴往厨房去,和所有人都聊得热火朝天。被惦念上也不足为奇。
从饭堂后院道别,他们沿着小路往后面几座山走去。
望余楼同落风门离得近,就是慢慢到散步走过去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
邹驹握着热水袋提灯笼走在最前面。冬日清晨天色朦胧,风中夹着细小的雪粒。比起路濯,时常来往两派之间的他确实要对这路熟悉些。
路濯将水袋给赵应禛拿着,手上整理了一下刚刚从别的师兄手里借来的风帽,“兄长。”
赵应禛应声微微弯腰,让对方帮自己笼着戴好帽子。
他的氅衣无帽。虽然他自己都没怎么注意,也没有觉得太冷,路濯还是去给他找了一个来。冬天的风太烈,吹一会儿就觉得耳朵都要掉了。他可不认为他哥是什么无所畏惧的铁打战士,他就想好好护着他。
庄王以前在庆州的时候基本都戴兜鍪,亲兵不分战时与日常给他准备着。路濯借来的这个则是中间加棉的,柔和得要和他看对方的目光一样了。
路濯没再戴帷帽和眼前的绸带,就靠大氅连着的衣帽御寒。既然禛哥都见到他的模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统统不再遮掩。
帽子严严实实地罩住路濯,只露出一个鼻尖来。赵应禛捏了捏他帽沿的绒毛,又收回手。两人抱着捂手的牛皮袋继续并肩往前走。
邹驹刚才就发现两人停下来了。只是他没催,隔了一点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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