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的病情不算稳定, 反复退热过后,直到早上六点才算彻底稳定下来,可以睡一个好觉。
床边守了一夜的楚绍琛, 看完鲁尔斯发来的资料后,捏了捏眉心,抬眼看向刚睡熟的迟宁。
目光从迟宁脸上扫过,落在被他握住的手上。
凌晨三点多, 迟宁忽然发起高热, 睡得很不安稳, 勉强哄睡着后,眉头还紧紧皱着,整个人止不住发抖。
他学着记忆里的动作,略显生疏地拍着迟宁胳膊,想让他平静下来。
收回手时, 手掌被迟宁紧抓着不放。
试了下没办法抽开, 尤其是他一动, 迟宁眉头就皱得更深。
没办法,他只能维持这个姿势一晚上。
好在迟宁后半夜睡得踏实很多,就算偶尔又烧起来, 也没有再露出被噩梦缠身的表情。
腺体释放的蓝冰柏气息, 充盈整个房间, 安抚着迟宁。
半边胳膊肌肉僵硬, 楚绍琛放低椅子, 半靠在椅背上,想着鲁尔斯和自己说的那几句话。
联邦委员会的三位最高执行者, 想要借他的手剜掉腐肉, 所以势必对某些事睁只眼闭只眼, 会给他清除障碍。
看来,想害他的人不是那三个老狐狸。
除掉他也不仅仅是因为忌惮他,有一部分原因是察觉到了危险靠近。
至于是不是莱克那个叛徒在联邦的内应,就得好好查查了。
楚绍琛动了动胳膊,才活动了下,迟宁有了动静,看着像是要醒来。
无意识地抓紧了手里捏着的东西,迟宁反复捏了几下,才懒懒地睁开眼,打着哈欠醒来。
睡了一觉起来,怎么身上更累,连力气都没有。
一抬眼,看到楚绍琛坐在床边,欣喜问道:“上将,你怎么在这里?”
楚绍琛动了动手,用眼神示意他自己看。
迟宁垂眼,讪讪一笑,松开他的手小声道歉,“对不起,我睡觉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抱着东西。”
尽管身上还在发软,迟宁却异常兴奋,一掀被子跪坐在床边,“要不我给你按按?不然你胳膊要发麻好久,等会让人看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容易造成误会。”
比如他把楚绍琛胳膊当枕头之类的。
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造成误会多不好。
“你先把腿挪开。”
楚绍琛手心向上,本来就发麻得难以动弹。
迟宁起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小腿就这么压在他手上。
没有衣物遮挡的小腿,皮肤比他想的要柔嫩,毛发并不旺盛,贴着手心,修长的小腿他一只手能握住。
迟宁抿着唇,一脸社死地往旁边挪开。
身体往堆着的被子上倒去,脸也埋着,不太想起来见人了。
“是谁说要帮我按一下胳膊?”
“我。”
迟宁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显得闷闷的。
楚绍琛活动手腕,一股麻痒从手指一路窜到肩膀,“那拜托我们宁宁帮我揉一下肩?不然动不了。”
闻言迟宁羞耻得连脖子都红了,磨蹭了下才鼓起勇气,重新面对楚绍琛。
跪坐在床边,迟宁直起腰才能不费劲地抬手给楚绍琛按摩胳膊。
手指捏下去,完全不同的触感让迟宁眼睛一亮,好奇问:“上将,你身上的肌肉真紧。”
捏着比硬化的橡皮泥还难捏动。
楚绍琛:“……”
糟糕的形容词。
“喉咙发炎好了,不疼了?”楚绍琛瞥了眼时钟,还早,才九点。
迟宁一听楚绍琛关心自己,生怕自己生病添麻烦,摇头道:“应该好了,反正不疼了。”
“但为了早点痊愈,还是少说话。”
楚绍琛打开终端,打算下早餐的单。
迟宁还在生病,清淡一点会比较好。
点了两个菜的间隙,他听到了三声叹息。
“原来上将是不想听我说话啊。”
迟宁撇撇嘴,两只手腕吊着,跟啄木鸟叼木头一样,啪啪啪地捏着楚绍琛胳膊。
楚绍琛:“……”
怎么可能不想听,但迟宁毫无自觉的样子,让他很为难。
“你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配偶啊!”
迟宁气势很足地回答,“难道上将不认为我们是配偶吗?登记过的,而且算起来也有一个月了。”
幽幽瞥了眼楚绍琛,“上将是觉得欠缺点什么吗?”
楚绍琛沉默了下,抬起差点被叨掉一块肉的胳膊,活动了两下,“你清楚就好。”
“我当然清楚,我和上将是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的配偶。”迟宁揉揉手腕,想到什么,“上将,你的伤是不是彻底好了?”
之前说要静养一个月,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顶级Alpha的复原力,真令人羡慕。
换作他,至少两月。
楚绍琛摸了摸鼻尖,发现迟宁眼神真挚,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的伤,低咳一声,“嗯,昨天检查过,没什么问题。”
“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后遗症?”
“不是,是操控机甲,还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迟宁松口气,嗔怪看他眼,“那你说话大喘气。”
拍拍楚绍琛的肩,“我去洗漱,上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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