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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藏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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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籍账(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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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夫人的缘由之一。

    可她也并非委屈自己的性子,便是真要成家,也得寻个赏心悦目、看一眼便心情甚佳的温柔男子才是。

    乔绾倏地想到了什么,脚步不觉一顿。

    张伯从房中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正看见乔绾立在廊下思索着什么,等了一会儿才上前道:“小姐。”

    乔绾回过神来:“张伯?”

    “小姐,这是这月的书信,”张伯拘谨地笑笑,“还得麻烦小姐了。”

    “您不要这么说,”乔绾接过信,“等驿站的驿使来了,我便托人给您寄出去。”

    张伯虽到了九原,但到底还心念着走丢的小孙女,每月都会写封书信寄给上郡的邻家,询问可有人去过故居。

    只是驿站鲜少帮寻常百姓捎信,信客来回便要数月。

    后来乔绾结识了知州夫人,隐晦提及自己要捎信,知州夫人便帮着在驿使那里提了一嘴。

    张伯道了谢便去马厩喂马了。

    乔绾看了眼手中的信封,上方是张伯写的“金银斋,乔宛娘”几字,转身走了出去。

    上郡的冬格外的冷。

    城郊处火光漫天,偶尔传来几声挥舞兵器的操练声,肃杀冷厉。

    幄帐内,几个身着冷银色盔甲的将军正神色肃穆地看着舆图,偶尔恭敬地看一眼上座的白衣男子。

    “胜州这场仗才短短二十余天便结束了,阿尔赫便只剩下西北部的绥州了,只是这一路不是山路就是水路,恐对我方将士行军不利。”

    “而且山脉纵横,易守难攻,若敌方埋伏于山顶自高处投石,我方定损失惨重。”

    “可若走水路,如今天寒,潦河和西部的曲河早已上冻,冰上行军,怕马匹难以适应。”

    一名老者穿着一袭黛色的袍服,头戴冠帽,看了眼上座正随意把玩着精致匕首的男子,而后伸出二指指向舆图上的绥州东南处:“摩兰国土虽小,翻过阴山后却一马平川,可从此处借道,直奔绥州。”

    主座男子正攥着匕首,锋利的刀锋在右手虎口处沿着原有的伤疤一笔一笔仔细地划着,有血珠沿着伤口冒出,映着雪白的肌肤上格外诡异,于是那个字更深邃了。

    其余人即便习惯了他以刀为笔在手上刻字的动作,却仍安静了几瞬才道:“摩兰小国可会借?”

    有人应:“殿下御笔亲书,摩兰国一贯仰仗大齐,岂敢不借?”

    话音落下,几人同时看向主座男子:“殿下?”

    男子慢条斯理地抬首,苍白如鬼的面颊上,修眉长眸潋滟如水,可眸光却漆黑幽深,带着森森冷意自众人身上徐徐扫过,目光最终落在老者身上,笑开:“就按老师说的做。”

    其余人闻言便知此事定了,不再多言语,拱手便要离去。

    却在此时,一名士兵从外面跑了进来:“太子殿下,后营粮草起火,疑有敌军来袭。”

    此话一出,其余几名将士均大惊,便要前往后营察看。

    男子睨了眼士兵,目光自他暴露在外的鼻梁上扫了过去,没有理会,只略带懒倦地缓缓起身朝身后的幄帐走去。

    跪在地上的士兵猛地飞身而起,手执宽刀便要砍向男子,男子头也没回,更不见诧异,微微侧身便避开了这一刀。

    士兵继续砍来,可男子却都仿佛预判了他的招式一般,只倦怠地躲避,锦裘下拿着匕首的手从未动过。

    反而是外面的将士听见动静赶了过来,飞快将士兵围住,抓了起来。

    士兵的头盔掉落,暴露出一张带着些胡人样貌的脸:“李慕玄,你吞并我部落数座城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男子本惫懒的神色微紧,抬头看向士兵,许久低低笑了一声:“你方才说的那个名字,孤不喜欢。”

    士兵“呸”了一声,狠狠地朝他啐道:“你这个疯子,我部多少将士死在你手,我便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男子垂眸看着被溅到匕首上的一点血珠,唇角的笑微敛,下瞬陡然道:“放开他。”

    将士一惊,不解地看着男子。

    男子却只抬了抬手,将士们朝幄帐门口看了一眼,见外面那名素衣守卫对他们点了点头,方才小心地放开了士兵。

    男子拿着匕首走到士兵面前,脚尖轻点了下地上的宽刀,宽刀弹起,他扔给士兵:“你弄脏了它的刀柄,我要你的双臂。”

    士兵抓着宽刀的手一颤,此刻才真正看清眼前的男子,只觉自己如被毒蛇盯住一般,后背爬起一阵冷意。

    下刻,男子便如脱弦之箭朝他袭来,士兵忙抬手阻挡。

    不过几息,几声如野狗哀嚎的惨叫声传来,帐帘被人从里面打开,浓郁的血腥味溢出,男子信步而出,等在外面的司礼送上一块绢帕。

    男子神色自若地擦拭着指尖上的鲜血,另一只手中的红玉匕首与身上的锦裘没有沾染半分血迹。

    他抬脚便要回幄帐。

    “慕迟……”老者神色复杂地上前,顿了顿改了称谓,“殿下,慕玄他已多日……”

    “老师,”男子平和地打断了老者的话,侧眸笑道,“您到底是老糊涂了,便让司礼送您回去好好歇着吧。”

    话落,他已径自掀开帐帘走了进去,铺天盖地的热浪涌来,近十个烧得旺盛的火炉将漆黑的幄帐映得如同白昼,他恍然未觉,仍披着厚重的锦裘,蜷在火炉旁的榻上,良久,手指难以克制地颤抖着。

    还是好冷。

    似乎不论怎样,彻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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