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八年都没做过出格事,小时候伤了经脉,再也不能练武,夜夜梦回时时煎熬都不会大声哭。
可认识楚欲之后,一切都变了。
跟楚欲这一路走来,是他迄今为止接触到的最危险惊险的历程。
也是他年少做过的江湖梦。
那么,楚欲这个人呢?
楚欲是有趣的,尽管经常让自己发怒。
他还为自己冒险,救过自己的命。
感激和心烦是不是可以相互抵消?
要是大过心烦会不会让他有出格的念头?
他现在看楚欲,已经不单是感激了,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是因为感激,他不会连问一句“为什么要为他涉险受伤”都说不出口。
但有关于情爱的那个词在他心里颇重,面对现在的楚欲,他伸出手,却无法提起来。
·
忙起来日子过得快,宁州大大小小的商铺很快就要巡视完毕,马上也就要到年关了。
如果过两日就盘算清楚剩下的账目,大年三十之前还可以赶回宁州,跟兄长一起在白云山庄过年。
夜幕降临,萧白舒忙到几日没出来,楚欲带着他一起在河边散步,感受一下宁州的风土人情,也不免萧白舒这一趟全在账房里。
这次同样是时辰不早,街上一改往日,热闹非凡。
宁州在入年关的半个月里,会有花灯节开放,小商贩们也在河边摆了一路的零碎物件买卖。
楚欲也拉着萧白舒一起凑了个热闹,在湖上乘船泛舟。
不过湖面上泛舟的大多都是互唱情歌的男子和心仪的姑娘,萧白舒脸上挂不住,轮到他的时候已经先一步从船尾下船走了。
楚欲长的俊逸非凡,被留下来跟几个小伙子一个,让老船夫好好戏弄了一阵,情歌没有唱,倒是拿着船上的花灯变了几个小把戏。
等他再转过头去找萧白舒的时候,人都没了。
下船沿着他们来时的路走,楚欲心里还有点隐隐的担忧,萧白舒的太平日子才过了一个月,不能证明就这样了。
要是白云山庄的人动的手,那说不定连交给他的洗髓易骨散也有隐情。
他身形挺拔,穿过头顶层层叠叠的花灯,突然在人群里看见了萧白舒。
站在原地,他看着萧庄主将地上摔倒的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扶起来,没想到平时碰一下都凶巴巴的萧白舒还有这一面。
正想过去,又看见萧白舒给孩子买了两串糖葫芦。
楚欲晃荡着走过去一把就抢了一个:“萧庄主怎么吃独食啊。”
萧白舒习惯了他出现在身侧,也不觉惊讶:“你连小孩子也要欺负吗?”:
倒是孩童吓了一条,往萧白舒的身后躲,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腿。
楚欲不做声,故意当着那孩子的面,把从萧庄主手里抢过来的糖葫芦,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孩子当场就哭出来。
楚欲顿时笑得开怀,还要作势去拿他手里的另一个。
那孩子当然抢不过他,一下就被拿走,反而还不哭了,只是露着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看他。
楚欲蹲下去,晃晃手里的糖葫芦。
“想吃吗?”他问。
小孩看一下糖葫芦,又看看眼里的坏哥哥,摇摇头:“······不想。”
话是说了,眼睛还盯楚欲正在吃的嘴,咽了咽口水,声音小得就要听不见:“不想吃。”
“想吃就说,你说了我就送给你。”楚欲歪着头跟小孩平视,把糖葫芦递过去一点引诱。
萧白舒出声道:“那是我买的。”
“管他谁买的,现在在我手里。”楚欲好不要脸,还抬起头冲萧白舒说,“你想要,你来抢啊。”
萧白舒:“幼稚。”
楚欲明显没有过跟孩子打交道的经历,朝他勾勾手指:“小屁孩儿,来来,你过来,过来哥哥跟你说话。”
小孩儿一只手紧抓着萧白舒的衣摆,看向楚欲的脸,有些动摇。
“听话就有糖葫芦。”楚欲哄道:“乖。”
小孩没抵抗住诱惑,这大哥哥也实在是跟另一位大哥哥一样好看,怯生生地松开手过去。
楚欲朝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悄悄话,然后给了他一支糖葫芦,孩子拿着糖葫芦就跑了。
“你吓唬他了?”萧白舒看向楚欲:“他跑这么快。”
“是啊,我说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是不对的,要受罚。今晚要放狼要追他,拿上糖葫芦就赶紧跑,追上了糖葫芦没了,人也没了。”楚欲讲起故事来语调有些夸张,说到狼还恶狠狠样的。
萧白舒当他在讲笑话,转过头看,却发现楚欲虽然讲得绘声绘色,视线却淡淡的,不太像平时的他,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这副模样,有些少见的疏离,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跟楚欲说话。
“那是酒庄老板的幼子,我每年巡查都能见上一次,他知道你跟我认识,不然怎么会拿你的东西。”萧白舒解释道。
楚欲突然就笑了,摇摇头道,“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好心的扶一个陌生孩子,还买糖给他吃。”
萧白舒语结。
二人走过一条最热闹的街,再转过去,就少了些摊贩,多了些游玩看花灯的行人。
楚欲难得轻轻淡淡地开口:“我小时候不讨喜,顽皮,偷偷跟哥哥去山底下玩,结果村庄里的人看见我们都躲着走,只有一个刚下地做完农活庄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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