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拔了毛的山鸡回来,刚好看见林桢独自一人站着嘀咕。
楚欲身形未动,侧首看他。
垂目对着那几只山鸡痛心道:“庄主可真会卖人情,骗得我好苦。”
说完伸手提了只皮肉最紧实的:“这一只就张兄就让给我吧。”
张洲拿他当自家的弟兄看,这会儿还当他真受了委屈,这原本是给自己准备的山鸡,直接就送了出去,还道:“庄主本来就是个生意人,说了什么也别心里去。你那嘴上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就许你招惹庄主,不许庄主惩治惩治你?”
他瞄了一眼已经落在林桢手里的山鸡,这要是烤好了,可是香气四溢,油光肉嫩的好东西。元临肯定还带上了伙房里的蘸料之类的,光是想着都流口水了。
干脆移开眼不去看:“他是主子,你是下人,他罚都是应该的,说几句算什么。”
“张兄说的对。”楚欲也知道这美味难以割舍,让出去肯定是不可能,他还变本加厉塞回去道,“这也有劳张兄替我烤一烤了。”
张洲连着手上的三只鸡都一并作势往他头上砸:“你怎么不张着嘴等人喂呢?不吃拉倒。”
楚欲避开笑出来。
话虽如此,张洲还是接下来这任务,把山鸡穿棍之后,喊过来林桢,凑在一块小声交代:
“这下面有个温泉池子,还是活水,我刚过去给山鸡拔毛,还顺便洗了个澡。”
他看了眼正在给庄主整理坐垫的元临,庄主也在一旁跟他商议什么,没注意到这儿。
随即低语道:“你也去爽爽,泡一下,我看你一直是个讲究人,衣裳上连点灰尘都不肯染上,这几天肯定憋坏了。你去吧,只要别太久,庄主也看不出来。”
楚欲心里是始终放着萧白舒有关洗髓移骨散的事情,一路上也不曾松懈离开过萧白舒的身边。
这会儿听到这话,也才发现自己确实都忽略这事儿了。
张洲身上还有疑点未清,但是真有拿人性命的危险,陈毅肯定是不会让他跟着萧白舒一同出来。
他作难道:“不好吧,毕竟我应当同庄主寸步不离。”
“两刻钟没什么问题,路上一身的筋骨都乏了,这儿有我看着,你早去早回。”
张洲当他在犹豫擅离职守的事情,说道:“就算是贴身的暗卫也得洗澡,这林子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次那些人哪里会过来,你快去快回。”
这话说的真跟自家兄弟样的,也不怕自己随时出现抓住他什么不妥的现行。
楚欲抬手嗅了嗅自己的手臂:“是该洗澡了。”
张洲看着他这动作皱眉,这讲究劲,有这么大味儿?
于是也跟着嗅了嗅,意外怔住,又抓着手臂闻了一下,顺着气味往林桢的脖子上凑了凑。
温热的气息快靠上来,楚欲上身后仰避开。
“怎么了?”他问道。
张洲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在男人身上闻到香味儿。
而且他们赶路这些日子,元临和庄主都有自己房间沐浴,自己是前半夜要守夜,后半夜就倒头入睡。只有林桢是整日整夜的没消停过,既不能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晚上在房梁待着,也睡不好。
身上半点汗味儿都没有,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怎么还会有香味?
不是姑娘那些胭脂香粉的味道。
仔细琢磨过来,说是香也不准确,像植物的味道。
这是......草药味吗?
又不十分的相似。
“你身上怎么......”张洲摸不着头脑,“有股香味。”
楚欲当下释然,举起手中的酒壶晃晃:“是这个吧,庄主给的药酒,提神的。”
“原来是这个。”
张洲看着那酒壶,他一个门外汉都知道价值不菲,有点什么特殊的味道也是正常了。
楚欲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放下张洲去温泉里泡一泡,去去乏气,这回立刻就动身了。
“那你先帮我照应着,我两刻钟之内肯定回来。”
话一说完,他就使了普通人的轻功离开。
·
等到了萧白舒他们一行人看不到的地方,立刻点地直起,楚欲在空中只踏了几片树叶,足下生风,直接找到那温泉池落下去。
衣衫鞋袜都尽褪,他站进温泉池一步步往深处走,整个身体一沉,全部没进温热的泉水里。
片刻之后,“哗啦——”一声。
从水中猛然冒出来一个影子。
湿透的发全部沾在皮肤上,身体因为练了异于寻常武林人士的武功招法,隔的远,呈现出微微偏瘦的轮廓。
月光洒下,肌肤的线条起伏毕现,才能看到那是劲瘦,而非虚弱。
每一块筋骨都比旁人要看起来修长些,肌肉却比旁人更加有力,因此并没有表现出赢弱的样子,反而气场更强,体格更加流畅美观,身姿更是如行云流水。
上半身赤-裸立在水面上,水珠从脸上滑落,是泛着黄的混浊液体。
面容也随之重新露出来,自身的皮肤和五官重见天日。
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放在鼻尖轻嗅,是一股浓厚的草药味。
应该是过了时辰了,南下的天气暖和,又潮湿。催生了易容的药物提前药性不稳,见了水就马上全部化掉。
幸好方才张洲嗅到了一点点透出的味道,让他能立刻重新准备,换上新的。
不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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