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声让屋内的两人都心惊, 褚如初抬头,雨丝随着斜风,吹在她身上。褚如初小退一步。
她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滴水珠, 煞白着小脸, 嘴唇紧抿, 直视着走进来的越鸿煊。
他听到了。
闻浩舟见到越鸿煊时就准备跑了,本来他就只敢威胁一下褚如初,若是被其他人发现, 焉有他活命的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找王霖川而不是直接找上门来的缘故。
这越鸿煊他认识。名满天下的贵公子,他如何能不知晓。
年少而才华横溢,誉满天下,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容貌倾世,才情过人。不论是战场,还是朝堂,都能游刃有余。
如此能人,如何是好相与的!
若是来的是其他人,他都还会佯装一番。今日碰到越鸿煊, 他简直就是心惊肉跳,不亚于威胁褚如初而碰到了越君霁。
危矣!
若今日能有命,他一定会直接入太子府, 去太子府寻求庇佑。
而工部署司的暗角, 一个黑色身影,在越鸿煊出现后, 也悄然遁去。
此人是南荣静的暗卫, 东陵皇共赐予南荣静五名暗卫, 他是其中的一个。平日里守卫在南荣静的身边, 这一年来后宫三位女主人斗得厉害, 他才开始帮南荣静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之事。
在王玥后,南荣静防止有人再挖她墙脚,特地让暗卫跟着褚如初。
褚如初只会一点拳脚功夫,暗卫跟着她好几天,她都没有发现。
庆幸的是,暗卫并不能进入越府,不能在她入睡后进入她的房间,否者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
他只是每日跟着褚如初记录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暗卫此刻心中惊涛骇浪,本来以为只是一件轻松差事,不想听到了这样的隐密。
如今越大公子来了,他再不走,就走不了。
暗卫离开时声音很轻微,越鸿煊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闻浩舟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
换了平日,他哪能如此轻易的离开。
越鸿煊看似镇定,其实内心并不平静,他看着面色惨白的她,心中惊痛。
原来不是弟弟。
如初并没有反驳此人的话,她就是那个救世之女,是唯一额头没有印记的女人。
其实相比如初是女人,他更加希望她是男人。
救世之女,就算是他,也未能护住她。
更加不能独自拥有她,在越鸿煊接受了自己可能要受世人的唾弃和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在一起时,她却是一个女人。
他抛弃了君子风骨,去喜欢一个名义上是他弟弟的男人,甚至处心积虑的要拥有他。
他无数个夜晚辗转挣扎,他在父亲面前许下必争的话语,他一步步沉沦在这不伦的单恋中,饱受相思之苦。
越鸿煊苦笑,他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是妄然。
回想起宁子谦的话,原来这就是他说要合作的缘故,他早就知道如初是女人。
到那时,不伦如初喜欢谁,都由不得她,也由不得他们。
如初的身份被暴露,越鸿煊可以想象的到,虽然不至于被拉入育婴堂当女奴。
但,全天下的男人。不止东陵,都会要来分一杯羹。都会想沾染眼前这如玉的人。他只要想想就心中狂怒,惊煌不已。
若那时,他会不会和人合作,只为护住她,给她一片澄净的天地?
越鸿煊越想心中就越乱。
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衫,他冷着一张脸,在看见褚如初莹白小脸上的惊慌时,才垂眸,收回视线。
眼下,还是先处理了这人吧……
越鸿煊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今日,他不可能,也不会让这人,活着走出这里。
腰间的佩剑缓缓抽出,出剑却气势如虹。一年多的军旅生活,回来才不到几天,满身的杀意都没收敛干净,剑气森寒,出剑必然见血。
他此刻并不是什么清雅如玉的贵公子,满身杀气的他,横刺而去的利剑挡住了闻浩舟的生路。
银白的锋刃险些割破闻浩舟的脖颈。
闻浩舟直接被吓到瘫软在地,他完全就不是久经沙场,武艺精湛的越鸿煊的对手。
他心中明了,今日或许真的走不出这里。
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闻浩舟骨子里看不起柔弱的女人,也不会就这样在以为只有褚如初一人在时就暴露出自己。
他妄想着一亲芳泽,先占点便宜。在看见落单时的她,纤细柔弱,风姿绰约,就像一株摇摆着的曼陀罗,诱使他丧失了理智。
其实只要耐心蹲守,步步为营,他们闻家未必没有出头之日,偏偏他选择了一条最愚蠢的路。
临死闻浩舟才醒悟。
他在越鸿煊的剑下,抬头看了褚如初一眼,她若是能够乖乖留在刺桐镇该多好,若这个世间没有越君霁,是他捡到了她该多好。
他看着越鸿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讥讽道:“原来我们名满天下的越大公子,居然也是裙下之臣,不知道你们背地里做了多少次。”
“哥哥弟弟的戏码是不是更加刺激?!”
回应他的是越鸿煊反手直入的利刃,越鸿煊皱着眉头,一剑了结了他,毫不犹豫。
鲜血喷洒溅脏了褚如初的衣摆,她月白的长袍上,鲜血刺目。
褚如初被刺红了眼。
这还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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