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卓一鸣此刻的心情, 整个就是一个大无语……
“你手上提的什么呢?”顾添终于注意到了卓一鸣一直拽在手里的袋子。
“哦,剪指甲的。之前给师父剪指甲,不敢剪太干净, 怕不小心剪到肉他会疼, 但是他那么爱干净, 老留一点别扭。我在网上查了查,人家给我推荐这个婴儿用的电动打磨器, 好几个头可以磨得干干净净还不伤手,就是从国外订回来时间有点长, 今天才拿到。”
“嗨,缺啥跟我说就是了, 我来买。”
“不贵的, 你都给师父花了那么多了。”
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病房, 刚推开门,请的护工立刻从小床上坐了起来,看见是他两松了口气。
卓一鸣让他继续睡, 没事。
护工起身揉了揉眼, 问他们要帮忙吗?
卓一鸣抽出洗脚盆, 麻烦他去打盆热水。
顾添打开打磨器, 好几个头,捞过说明书, 全是符号一样的文字,看不懂, 他只得把头一个个装上机器,在自己指甲上找感觉。
卓一鸣拿着热毛巾给叶锐捂脚, 连着捂了几次, 顾添也试出来了几个头的区别, 应该是针对各个年龄段指甲硬度不同设计的。
他拿了一个能磨动自己指甲的装上,正要抱起叶锐的脚,被卓一鸣接过去叫了停。
“我来就行,你这样抱他不好下手。”
卓一鸣顺着坐在床边,拿了张一次性无纺布垫着,把叶锐的双脚摆好,然后弯下身子轻轻捏着他的脚指头慢慢磨。
一边干活一边念叨就像哄小孩:“师父,你疼就说,知道你脚指甲不干净不舒服很久啦。”
“以后就干干净净的了,保证你随时醒过来都是干净整洁,可以立马去相亲那种!”
“嘿,你还知道你师父相亲呢?”
“知道,知道,他总跟我抱怨,说谁都看不上他,还非得要去……”
顾添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怎么安慰你师父的?”
“我告诉他,就算全世界不要你,你还有我呢,你徒弟要你!我师父立刻骂我滚,说他是直男……”
卓一鸣说到这,叶锐的脚一缩,顾添惊讶:“这是有反应了?”
“没有,我开始也以为是有反应,医生说正常的,他有时候还会睁眼睛,都是无意识的。”
“我还以为你说叶锐坏话,被他发现了呢……”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卓一鸣收拾完叶锐,两个人摸上了天台,一人点燃了一支烟,望着远处渐渐亮开的天空沉默不语。
叶锐好像已经睡着了很久很久,可是细算日子也不过一两个月,失去朋友战友在身边的日子,有案子忙碌填充还好,一旦空下来顾添想起这茬心里就难受。
随着他昏睡的时间越长,醒过来的机会似乎越渺茫,顾添私底下问过几次赵医生,对方都是模棱两可的说法。
他也咨询了很多权威,说法各有各,最后总结就两字:没准。
顾添狠狠吸了一口,白色烟杆上的红点一下子蹿近了手指,灼得手一抖。
顾添丢了烟蒂,拿脚踩了几下摁灭,拍了拍卓一鸣的肩膀。
“只要我妈,我哥没破产,叶锐我就管他到一百岁,我死了我立遗嘱都不会漏了他。”
卓一鸣笑着笑着就哭了,扯着袖子胡乱擦着眼睛。
“师父肯定会醒的。大好祖国,壮丽河山他还没看完,三千佳丽他都没相完呢。”
清晨的微风吹过,带走了两个人身上残留的烟草气,顾添小心翼翼拉开车门,谢悯还闭着眼睛在后面睡着。
顾添双手合掌放在耳旁歪了歪头,卓一鸣点了点头,两个人靠在椅子上也闭上了眼睛。
天光从东方缓缓点亮,城市里的苏醒仿佛只是一瞬间。
发动机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喇叭声混成一团,终于穿破车窗玻璃吵醒了车上熟睡的人。
谢悯睁开眼,前挡风玻璃投射过来的白光刺得他习惯地一抬手。
“嗯?你们是去了吗?怎么天都亮了?”
顾添伸了个懒腰:“没呢,不等你一块吗,再说大晚上的也没啥事,这早上去还能给他喂喂饭啥的。”
三个人下车上电梯,进病房。
顾添请了两个护工,两班倒,病房里已经换上了白班护工,并不知道他们晚上来过,看见他们赶紧招呼。
“来啦,这早饭刚送过来,我说晾晾喂他。”
“我来吧。”卓一鸣接过来碗,谢悯摇床,顾添消毒餐具。
三个人配合给叶锐饱餐一顿,顾添好几天没来了,准备等到医生查完房了解下情况再走,这么一耽搁,三个人走出病房已经是九点钟了。
上车后,顾添不着急发动汽车,而是安排卓一鸣去干件「大事」。
三个人开着车直奔市中心,经历了早高峰的拥堵,顾添把车停进了一处破旧的家属院,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
“这里出门右拐有一家尚品甄选的二手店,你一会拿着这几张照片去询价。你记住无论他们当场给你什么价格你都说低了,告诉他们这是限量版,大师手工,几年出那么几个,他们不识货不怪他们,叫他们发回公司去查价。一定要胡搅蛮缠到他们跟公司联系发过去为止。”
“他们要是问你哪来的,你说别人送你们领导的,你领导让你来问的,问你职业啥都别说。机灵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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