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在睡梦里微蹙着眉头,许多纷杂的画面一直在他脑中闪现,如同幻灯片一样来回放映,有现代的,有古代的,眼花缭乱的画面似真似假,无法触摸。
突然,一支劲力十足的长箭猛然刺入他的胸膛,顿时鲜血飞溅,也让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纱帐随风摇曳,屋中一片静谧。
舒禾还有些迷糊,瞪大眼睛看着屋梁许久,然后摸摸胸口,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原来是做梦……”
喃喃着,脸上的表情忽然一愣,舒禾坐起来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记得他们昨晚进了一家医馆,然后他躺在花花的身边,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还拉着青阳的手,如今这个屋子是陌生,身边谁也不在。
人呢?舒禾迅速下床,穿着中衣就要往外跑,不料一道身影快他一步迈进屋里。来人看到他,淡淡一笑。
“醒了。”
“……”
见到熟人,舒禾立即松了一口气,真怕自己又给人绑架了,“青阳,花花怎么样?”
“天冷,先把衣服穿上。”青阳朔衣推着舒禾到床上坐着,抱来衣服一件一件给他穿上,然后说,“这里是寒宫主名下的别院,位于月国和京国的交界处,因为昨晚花花的体温突然上升,考虑到他可能陷入了昏迷,我们临时决定换个环境好的落脚处,我见你睡的沉就没吵醒你。”
舒禾听着,心里各种滋味,“我现在可以去看花花吗?”
青阳朔衣点点头,给他披上最后一件外衣,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花花就在隔壁,我带你去。”
花花在昏睡中,青阳炼守在他身边,正探手测了测他的体温。
舒禾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几乎没有生命气息的花花,顿时心口揪着痛。如果自己能强大点,如果自己能小心点,如果自己再自私点,何必让花花遭这份罪!
青阳炼面色凝重的站起来,回头看着舒禾,眼神很是复杂,眼前这个人是他儿子的爱人,可是除了这些还能多点什么?他们彼此又该如何称呼?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青阳炼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用一个医者的口吻说,“家尊的情况还没有恢复,我去熬药。”说完就走出去。
“舒儿,吃点早饭。”青阳说。
舒禾点头,“恩。”
尽管心里担忧着花花的情况,本身也没什么胃口,但舒禾没有忘记自己,就算不喜欢,他多少还是要吃点的。
青阳朔衣端了白粥小菜进来,两人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等早饭结束,没一会青阳炼就把药熬好了。
舒禾把碗端过来,小心翼翼地勺起药汁想喂花花喝下,奈何昏睡中的人根本不配合,试了几次都不成。舒禾手都有些颤抖起来,最终一咬牙,自己喝下药汁再附身口对口的喂药。终于,花花喉头滚动,药汁缓缓流进食管之中。
见此,青阳炼下意识看自己儿子一眼,然后无奈的离开这间屋子。
青阳朔衣收敛了所有气息,站在边上不发一言。
舒禾低头看着床上的花花,从相识到现在,这人一直无怨无悔护着他,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他的过去,死心塌地的、无任何怨言的,就这么缠着他,霸着他,用尽所有心思也只是为了博他一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非草木,孰能无心。
对于花花这份毫不保留的爱意,舒禾是心动的,他不过是个平凡人,面对一个如此痴情以待的男人,他怎能无动于衷?不是施舍,也不是怜悯,而是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渴望。面对如此爱护自己的男人,就算有天大坎横在面前,他都想跨过去拥抱幸福。
舒禾心里也是矛盾的,为花花心动的同时他也惦记着青阳朔衣,这两个男人在他心里都占据着很重要的一个角落,谁也无法替代。也许他就是人家口中说的那种花心男人,吃着碗里的,还要霸着锅里的,明明骨子里是花心的,表面上还装着高清,真是虚伪!
自嘲一笑,舒禾握住花花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花花,快点醒来。”
“舒儿,别走……”
花花忽然呓语起来,不安是回握住舒禾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舒禾赶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保证,“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醒来,睡够了记得把眼睛睁开。”
不安的花花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再次沉沉的睡过去。
舒禾叹口气,这个男人!连昏迷的时候还担心他会离开,到底是他给的安全感太少,还是他从未把在意传达出来?舒禾想了想,也许原因真的出在自己身上,等花花醒来后,他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花花这一睡直到三日后才醒过来,睁开眼有一瞬间他还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也分不清到底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只是缓缓转头,他便看到交握着的两只手,仿佛纠缠一起的长生树,永不分离。
舒禾困了也累了,就这么趴在床头睡着了。此刻的他发丝蓬乱,柔细的脸颊上眉头微蹙,一双眼睛下方染上了淡淡的黑眼圈,不难看出,他憔悴了。
刹那间,花花心底被柔情填满,静静凝望着那张熟悉的容颜,仿佛一瞬间已是永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颊,红眸中是满溢的柔情似水,温柔缠绵。
爱上这个人为什么会像鱼儿爱上水那么自然呢?不需要任何理由就爱上了,真的好简单……
脸颊上细细的触感把舒禾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满是红丝眸子里还透着呆滞。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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