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青阳朔衣浑身散发着冷意,舒禾还是感觉出他内心里的压抑,尽管不知道青阳朔衣在压抑什么,舒禾第一次有种他很脆弱的认知。
心情很复杂,复杂中又是莫名心痛,舒禾再次将头上的纱帽拿下,此时他没想过会不会遇到熟人,只是想坦然面对青阳朔衣,用彼此最熟悉的一面,无需任何掩饰和躲避。
花花咬着牙握紧双手,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青阳朔衣依旧保持回首的姿势,无波无谰的目光停留在舒禾脸上,那抹恋念隐藏的很深很深。
舒禾看眼青阳朔衣,叹口气,回头将手里的纱帽交到花花手里,再开口,清亮的声音里多了份沉重。
“花花,你去要两间房,我和青阳单独谈谈。”说完,拉着青阳朔衣转身出门。
花花没有阻拦,一动不动的站着,薄纱后的俊脸尽管已经乌云密布,他依旧强忍一股说不出的怒意和苦涩。花花告诉自己,不能发火,不能小气,要大度,即使再讨厌青阳朔衣也不能不给舒儿面子,老朋友见面聊聊天而已,单独就单独,没关系,他能忍。
能忍!!
手里的纱帽骤然四分五裂,花花压住差点爆体而出的愤怒,若无其事的找掌柜要房间,只不过……两间房?别逗了,死也不要分房睡!
冷风吹在脸颊上针扎似得疼痛,舒禾拉着青阳朔衣步入不远处的一家酒馆,两人坐在阴暗的角落位置,谁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
青阳朔衣面无表情的像北极冰雕,他提起酒壶,低头倒了杯酒,自斟自饮。
舒禾沉默片刻,试着开口,“青阳,这几个月过得如何?”
青阳朔衣静默不语,他这模样还能过的如何?差,非常差!
“……”
舒禾等了又等,见青阳朔衣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无奈作罢,最近他身体状况不好,又赶了一天的路,如今浑身细胞都叫嚣着要热水澡和睡觉,真的没有精力耗了!
“抱歉,如果你真的不想理我,那我先不打扰你。”
说完,舒禾就想离开,只是人还未起身一股重力便从头顶倾泻下来,顿时身子就无法动弹的僵在凳子上。尽管不喜欢自己这么被对待,舒禾倒也不气,只是这眉头拧着松不开。
青阳朔衣扣着人,还是不开口说话。
舒禾脸色不好,语气里也尽是疲累和无奈,“青阳,我不想自己去猜测你到底过的如何,我眼睛不瞎,可就算知道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亲口听你说儿子好不好,难道这点要求也很难吗?”
青阳朔衣总算抬眸,冰眸里的执拗如此深刻刺骨,他将之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再次抛出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分离这段时间,你可有想过我?”
不是想给舒禾压力,也不勉强他给自己一个理想的回答,有也好,没有也好,青阳朔衣只是单纯的想听,如果冰冷的心能有瞬间失控,即使是痛他也要听。
舒禾怔愣,没想到青阳朔衣会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却也坦白面对。
“从醒来那刻开始直到现在见面,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你,想你是否有好好照顾儿子,想你在得知我死去的消息会不会伤心,也怕别扭的你无法给孩子当好榜样,所以我心急,急的明知勉强却还是想快点回来。”舒禾看着青阳朔衣,语气非常平缓,“不管我的这份念想是否合你心意,但我会出现在这里的的确确是为了你和舒小鸭。”
不敷衍也不特意添加多余的感情因素,心里怎么想怎么说,至于对方听过后会是什么心情,那都不在舒禾的考虑之下。
得到回复,青阳朔衣没多大反应,身上透着的冷气一点都没有消散,但眸底冻结的寒冰却在融化,非常缓慢,即使舒禾距离他如此近,也没能发现。
舒禾继续说:“青阳,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嘛?”他很着急,着急的想知道那头白发怎么来的,着急的想知道舒小鸭在哪里,着急的想把这空白的几个月填满。
可青阳朔衣还是那么不缓不慢,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张嘴吐出来的话语依旧不合舒禾心意。
“看过我和舒小鸭,是不是还要跟花花离开?”
闻言,舒禾拧的眉毛都快竖起来,尽管觉得这些问题很无聊,还是耐着性子做出肯定的回答。
“我不会和他离开。”
“……”
那么简单的一句话,那么简单的几个字,却像重重的铁锤落在心口上,瞬间敲碎了冷漠的面具,敲散了累积多时的伤痛,轻而易举就让这颗麻木的心脏疯狂躁动起来。
青阳朔衣的大脑有瞬间呆愣,向来冰冷的眼睛此刻燃烧出熊熊火焰,像是即将沸腾的岩浆,有种凶猛爆发之势。
“呃……”
这突如其来的明显变化让舒禾不能理解的纳闷起来,他刚才说错了什么吗?回头想想他也没说什么多余的,难道青阳很在意他不跟花花离开这点?
舒禾忍不住皱眉,总感觉青阳似乎误解了什么,于是又道:“青阳,我准备带舒小鸭去附近的小城镇定居,你要是想儿子随时可以来看望他。”
青阳朔衣猛然抬头,刚涌上来的那点激动瞬间又被打压下去,唯一区别在于之前都冷着脸,此时却咬牙切齿,脸色铁青,一副恨不得把舒禾给生吞活剥了的可怕模样。
“你说什么!”
舒禾莫名其妙的眨眨眼,估计是嫌一次没把人气死,还特意口齿清晰的重复一遍,“我说,我想带舒小鸭离开。”
闻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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