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淡写地丢出一句“这次卷子实在是太难了,连副班长都没考好,才考四十呢,我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以保平安。
只可惜,现实总是与人的妄想背道而驰,言子越忽然伸来一只手,在展皓扬的眼前晃了晃,试图唤醒这位深陷于美好梦境的人。
“这位兄弟,您的脑子没事儿吧?到底在乐什么啊?嘿,还在线吗?
“芸姐好歹是班级前五,其他的科目相当优秀,而且手头的工作繁杂,在政治这一科花的心思比较少,一时发挥失常什么的……老师想必也不会骂她,反而还会鼓励她,不要因为这一次小小的挫折而灰心丧气,说不定还会单独为她讲解错题。
“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对待考试的态度不行,整道题直接放空的那种。我猜,你根本没背提纲吧?老师具体会怎么对你,不用我说了吧?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
展皓扬的脑子里,迅速地浮现出政治老师似笑非笑的模样。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老师,手中捏着他大面积空白的卷子,嘴角带着一丝微妙的笑容,脸上隐隐约约写着几个大字:‘应该让他罚抄几遍合适呢?’
张狂的笑声倏地一停,展皓扬回忆至此,浑身一颤,恍若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大白鹅:“……呃,你说得很有道理。”
一班的班一班二,被某对张扬的情侣锁定得死死的,稳得一批。神仙打架,或者说家庭内部纷争,后面的人想超也超不过去。
第三名同样不变,是数学课代表陈祺,而排在第四的,是副班长季芸。
她的各科成绩都很不错,除了政治,是断崖式的坠落,跟别人一差就差几十分的那种——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住总分,更显得季芸实力超强。
展皓扬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醒悟过来,耳根发红,恼羞成怒,奋起攻向身侧的言子越,“可恶!竟然敢嘲笑你扬哥,胆子忒大了,看招!”
这个学期即将过半,高中生活还剩下两年的时间,不能跟最好的朋友在一个班,林芝芝确实有点小失落,但她很快打起精神,反过来安慰季芸。
“小芸,我会想你的!反正高二的我们还是在同一栋楼,距离一点都不远!”
靠近前门的这边打打闹闹、热闹非凡,午休的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之时,四人被吓得虎躯一震,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将弄乱的桌椅归位,蹑手蹑脚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相比之下,另外一头的第四组就截然不同,一整列下来,除了两个位置之外,其余全是空的,气氛显得静谧且温馨。
叶绝不太好意思坐在女同学的位置上,万一磕碰掉对方抽屉里的东西,捡起来,再放进去,难免有些窥探他人隐私的嫌疑……他看着苏逸落座,颇为遗憾地瞥了一眼男朋友身侧的椅子。
太他妈羡慕了,这本来是属于他的座位。
叶绝酸里酸气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而后在周围扫视一眼,往前走了两三步,借用苏逸前桌陈祺的椅子。
反着坐下,狭窄的区域不是一般的拥挤,两条长腿根本无处施展。叶绝低头看了一会儿,稍显犹豫过后,只能调整出一个别扭的坐姿,膝盖微曲,委委屈屈地缩在苏逸的桌子下方。
可是这样一来,再加上苏逸的,小小的桌下,一共四条长腿碰到一起去,反而更添了几分拘束感。
“在干嘛呢?”
苏逸感受到碰触,顿时放下了手中的笔,坐在椅子上向后一退。他微微垂首,一眼就看到了叶某人大剌剌敞开的腿,将他团团围在中间,不让跑,不让躲。
“叶小绝,今年到底几岁了?幼不幼稚啊?”苏逸重新把椅子挪回原位,用柔软的指腹,点了两下叶绝的手背,发出经典的灵魂拷问。
“没干嘛,不幼稚。”叶绝弯唇一笑,很是温和地回答道。
然而他的肢体语言,却正好相反,弯着的腿来回晃悠,逗弄小猫咪来扑似的,最后使了点劲儿,回到最中间的位置上,将苏逸的腿牢牢夹住。
“怎么就停笔了?今天的作业挺多的,不准偷懒啊,你要赶快写。”
叶绝说这话的时候,两只手正好放在椅背上,一左一右地捧着脸,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逸桌上,写了一半的数学卷子,视线从上到下扫过,像是真的对答案感到好奇。
——如果忽略掉桌下真实情况的话。
苏逸挑眉,试着抖了一下腿,想往回抽离,果不其然地失败了。他一向拿叶绝没有办法,习惯性地妥协了,这会儿只能是无奈地端正坐好,抬手捏了一把幼稚鬼的脸颊,以示“惩戒”。
“惯的你。”
叶绝嘿嘿一笑,很是认可地点点头,晃了晃腿,“就是你惯的嘛。”
幸亏真正炎热的大夏天尚未到来,否则两个大男孩挤在一块儿,捂得热乎乎的。流汗的粘腻,再加上闷热感,实在是难以忍受,哪还有闲工夫来玩什么小情 | 趣。
学期眨眼间走到了尾巴,似是要应和众人对期末考试的厌恶,某天早晨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之后的毛毛细雨不断,操场极为潮湿,大课间的跑操运动不得不暂停。
物理老师站在讲台边上,手里捏着一张卷子,听见雨点劈里啪啦打在走廊栏杆上的声音,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他的语气甚是平淡,毫无愧疚之心地说道:“同学们,我们接着讲下一道题……”
台下一阵哀嚎,却无奈于大事将近,正值期末的冲刺关头,不得不屈服。这一讲就是十来题,整整半小时的课间基本就没了,仅仅剩下可怜的五六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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