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这句话后, 纪予薄不给青年反应的时间,用食指指尖勾着对方的下颌,欺身逼近, 另一只空闲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摁在对方的后颈,将其彻底桎梏于怀中。
褚奚池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强势惊到了, 整个人愣怔片刻后,才回神想要制止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等等......”
强烈的失控感让褚奚池彻底慌了, 他本能地想要挣脱,双手抵在少年的胸膛制止对方侵略般的靠近, 但未曾想少年的双臂如铸铁般牢固,竟不能撼动分毫。
随之而来,回应他的, 却是一个近乎凶蛮的吻。
纪予薄的吻章乱无法, 毫无技巧可言,竟像野兽般要将他拆吃入腹。
和昨晚的涣散混乱不同, 这一次他意识清晰却依旧无能为力。
褚奚池偏头想要躲避, 唇齿间的水渍与少年炙热的呼吸似乎要将他的皮肤灼伤。可才退后两步, 就已抵上走廊的墙壁, 退无可退, 只能任由对方死死地扣着他的手腕肆意加深这个粘腻的吻。
与褚奚池的狼狈不同, 纪予薄眼底的晦暗就快要溢出,但面色仍旧平静,单看表情甚至不能与他攥着青年手腕时凶狠的力道联想起来。
他用缱倦的目光凝视着青年,从精致的眉眼处一路细细描摹,最终停留在因为长久接吻而微肿的唇瓣时, 他喉咙微微滚动。
即使褚奚池平日一贯嘴硬, 但接起吻时, 却完全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嘴硬,只剩柔软缠|绵,后味甚至甜到发腻,让他忍不住再次品尝回味。
“池池。”他发出暗哑而满足的喟叹声,像是在呼唤自己最珍惜的宝物。
纪予薄捏着青年下颌的指骨微微发力,轻而易举便撬开了对方柔暖的嘴唇,长舌肆意游走,直到青年因长久缺氧而双眸染上氤氲的雾气,即使后背倚着墙壁,但仍旧抑制不住地向下滑落时,纪予薄才大发慈悲地停止,放过对方。
他凝视着褚奚池,对方喘着粗气,发丝凌乱地黏在前额,身体微微颤抖,原本挺括的衬衫已然皱成一团不复平日的体面,脖颈泛起的大片暧昧红痕蔓延至锁骨才逐渐褪色。
纪予薄眸色微暗,但原本因为青年撇清关系而烦躁的心情,在此刻竟奇异般地平复下来。
他顿了顿,抬手用拇指碾过对方的嘴唇,指腹将唇角残留的些许湿渍彻底抹去,声音暗哑道:“我只是按照您要求的满足您而已。”
“您昨晚一直都是如此,现在怎么就要让我轻易忘掉?”
听到此话,褚奚池的完全乱成一团的思绪这才姗姗回笼。
他猛地打掉少年落在他唇角的指尖,彻底挣脱对方的桎梏,声音都有些走调:“你疯了?!”
“或许吧。”
然而纪予薄却未表现出任何不满,语气仍旧淡漠,动声色地摩挲着指尖,那上面还残存着一丝青年的体温。
在刚听到褚奚池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时,纪予薄甚至萌生了想要将对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恶意。
他揉了揉额角,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忘掉,舌尖在抵在上颚,努力让波动的情绪恢复平复,“我......”
然而他话才刚刚出口,就被对方冰冷的直接打断。
“你自己冷静一下。”褚奚池开口道。
因为方才那个漫长而又热烈的吻,他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唇角也泛着旖旎的颜色,但眉眼间的神色却彻底沉了下来。
虽然气息仍旧不稳,但褚奚池已经不愿在此久留,简单将布满褶皱的衬衣整理过后,他径直擦着纪予薄离开了走廊,全程都没有再分给少年一个眼神。
纪予薄双腿像灌铅般钉在原地,目送对方直至彻底消失在走廊也没再跟上去。
他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他并不后悔。
纪予薄原本是打算同褚奚池一同回家的,但眼下,似乎给对方一点空间才是更好的选择,思索片刻后,他调转脚步,重新回到餐厅坐在霍祁对面。
“怎么回来了?”
见到少年,霍祁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尾,轻佻的视线上下打量了对方一圈,虽然对方神色平静,但他仍旧在对方略带血色的唇角处找到了细微的端倪。
霍祁唇角微微勾起,心下了然,手指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都说外甥像舅舅,霍祁也一直这么认为。
少年虽然暂时羽翼未满,但他看人眼光一向毒辣,从细节也隐约可以窥见少年未来的锋芒,他们俩是同一类人。
而他白手起家,刚好需要一个继承人来搭手。
趁着现在没有唢呐的影响,他双眼微眯,重新开始之前被打断的话题道:“刚才我说的话,你有听进去吗?”
闻言,纪予薄抬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凝视对方,平静地回答道:“我会考虑的。”
听到这句话,霍祁指尖微顿,有些意外地看了少年一眼,因为外婆的缘故,少年对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有多排斥他也清楚,没想到竟会为了追逐另一个人的脚步而产生动摇。
原本他并未将纪予薄的爱慕太放在心上,原本这个年纪的情感就充满着各种不确定与荷尔蒙作祟,但在此时此刻,霍祁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少年的诚挚。
他摩挲着茶杯,轻笑一声,“我等你的确切答复。”
另一边——
与来时的心情全然不同,在离开时,褚奚池完全算得上是落荒而逃,连多看纪予薄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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