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岑越辞累得睡着了。
关涵打量着他睡梦中紧皱着眉头,睡的也不安稳的样子,将灯调暗了许多,才关上房门出去。
陆询在外面等候着,他朝陆询使了个眼色,带着陆询走到阳台边,沉默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陆询即有几分惊讶又早有预料,“他透露过还是?”
“我原先以为他郁郁寡欢是放不下贺行舟,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没放下过,前段时间我看着他感觉情绪好点,也主动来医院检查,但后来我发现他的配合只是为了我们,他自己却是丝毫不关心。”
关涵观察许久才确定下来,他不怕岑越辞不配合,不肯来医院,他怕的是撑着他的那口气没了,那股劲散了。
陆询过了一会才开口,“是因为贺行舟,他见到贺行舟,或许两人间的误会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醒来时想见叶成瑜,才会让我不要在浪费时间。”
他掏出手机,迟迟按不下那一串数字。
关涵疑惑他的动作,却并未开口询问,他是知道陆询对岑越辞的感情的,只是很少主动问起。
陆询迟迟无法做出决定,他望着楼下大院里来往的人群,嘲笑道:“没想到我才说了我不是贺行舟,半小时都没到,我就要联系他,让他来见我的心上人。”
“你——”关涵瞧着他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们不想见到贺行舟,但阿辞想见他,其实我早有感觉,你知道他回来前连遗嘱都写好了吗。”
“遗嘱?”
陆询点点头,“我认识他们家信托基金的代理人,偶然听到的,估计我是除了他的律师第二个知道的。我还以为是他早做打算,毕竟他一直不喜欢待在商界,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担心他根本没打算回去做手术。”
关涵面色凝重,真是如此的话,阿辞会不会根本没想过从手术台上下来?
这个念头一起,他也顾不得岑绍安的嘱托,恨不得立刻找来贺行舟,唯有他估计才能让阿辞找回些求生欲望。
关涵能想到的,陆询也能想到。
他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串数字,早在他对岑越辞动心时,就已经知道有这样一位特殊的人在岑越辞心里,牢牢占据着他的心,旁人在努力也无法在他的心底砸出一点水花。
陆询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是否正确,但……他也无法放任心上人抱着死志面对最凶险的手术。
贺行舟来的很快,陆询看向他手里提着的食盒,也将自己的食盒递给小王,小王面对两份食物一视同仁,都拎着拿了进去。
岑越辞还没醒,小王很快就出来了。
陆询看向一旁的椅子,示意贺行舟坐下。
贺行舟从接到电话就急慌慌跑了上来,和叶成瑜打得那一架导致一张俊脸成了猪头,看着有几分喜剧,丝毫不想人们口中狠辣老练的贺总,陆询不太能理解冷静自持的岑越辞怎么会看上贺行舟。
冲动易怒还急躁,和岑越辞谋而后动的做事风格差太多,无论哪一方面,陆询都觉得两人并不搭。
但他也深知感情的事,不是几句搭不搭就能概括清楚的。
贺行舟现在对岑越辞身边的人十分小心翼翼,唯恐失去站在这里的机会,语气中也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惶恐不安:“他怎么样了。”
陆询对输给这样没有气度的情敌有些不高兴。
只是他混迹商界多年,这点不高兴被他很小心的藏在心里,他抱着双臂,淡淡道:“刚醒过一次。”
“严重吗?”
陆询被这三个字气笑了,挑眉问道:“你觉得什么才叫严重,这几年他虽然身体也不好,但也很少到急诊的地步,这次回来后,两个月里进了两次ICU。”
“对不起,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
贺行舟眼神坚定,态度坚决。
“你拿什么保证,他来榕城前,连遗嘱都写好了。”
陆询如愿以偿也在贺行舟脸上看到了惊慌失措,他想他面对情敌居然还这样语气平和,仅仅是为了阿辞能开心,能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念头,即使陪在阿辞身边的人不是他。心中却满是可惜,如果他们早些相遇,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贺行舟被遗嘱二字钉在原地,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不是下个月要做手术吗,怎么会……”连遗嘱都定下了。
“你也知道他下个月要做手术,那几杯酒,还有你那几个导致他没能见到他外公最后一面的朋友,成功的让手术成功率下降了10%。”
提起这件事,贺行舟全身血液冰凉,悔意交加,他审视着自己的脾气也觉得他妈说的狗脾气三个字没半点夸大成分。
世上没有后悔药。
岑越辞还躺在病床上。
贺行舟喉咙干涩,“现在回达特利调养,几率能上去吗?”
陆询有些惊讶,正式打量着这个情敌,在对方满怀希望的眼神中残忍摇摇头。
“达特利是比榕城好一点,但如果阿辞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再好的团队也束手无策。”
贺行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眼前跟着一黑,手心里全是冷汗。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连声音都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
“没有活下去的念头。”
他无意识地重复了抓取到的关键字。
“关涵大致跟你说过为什么我们会同意让他回来,那时是觉得阿辞整天闷闷不乐。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