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串号码, 唐珞这辈子都忘不掉。
号码是陈文宇送给他的,不是什么靓号,旁人大概也看不出这串号码与其他手机号有什么不同, 0616和1122,却分别是她和傅裴南的生日。
她双子座, 傅裴南天蝎座,据说是要山无棱、天地合才有可能维持长久的一对。
她不是很信星座, 这一条却误打误撞地应验了。
有个词叫水火不容,有个词叫针尖对麦芒,完美地概括了她和傅裴南的性格。
这样两个人能长长久久, 还真是难比登天吧。
无关特殊含义,有些东西还是像基因一样刻进了她的记忆里, 大概要伴随她一生。
比如,傅裴南在美国那一串随机排列组合的电话号码, 她也仍然忘不掉。当年在美国, 所有需要填写紧急联系人方式的地方, 她都会行云流水写下那一串号码。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既是她的爱人, 也是她的亲人。
仍记得三年前刚分手时, 她去银行办业务,柜员拿了一堆表格让她填。
需要填的内容太多,她几乎是凭借本能在书写,而紧急联系人那一栏, 像是那串数字早已注入了她的笔尖,让她下意识写下。
直到填到下一栏——与紧急联系人之间的关系, 她才忽然意识到, 他们已经分手了, 这个人,再也不会是她的紧急联系人了。
那一刻真真切切的失落感,她到现在都记得。
他们因短暂的姻缘而邂逅,因彼此的惺惺相惜而相守。
她也用八年的代价明白了一个道理,爱不爱是一回事,能不能生活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还爱傅裴南吗?
她不想承认。
但她还想和他走到一起吗?
保镖一左一右推开了两扇大门,中式风格的包间,八宝阁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些古董花瓶,屏风上的荷花栩栩如生,墙壁上的山水画引人入胜,像是孟常会喜欢的地方。
唐珞绕过屏风隔断走了进去,只见宽敞的包间内摆了一张十人圆桌,桌上却仅孟爷一人在等她。
唐珞踩着高跟鞋走进去,声音控制在如夜莺般美妙而触不可及的分贝:“晚上好。就孟爷一个人么?”
孟常扭头看向她,双手抱臂一副处之泰然的姿态,望着唐珞走进来的袅袅婷婷的身影:“想请大美人吃顿饭还真是不容易啊,大费周章。”顿了顿,才回了她上一个问题,“怎么,只有我一个不尽兴,想再叫两个人一块儿玩玩?”
言外之意,唐珞不会听不懂。
她只正儿八经见过孟常两回,上一回,他是一个有礼有节的“正人君子”,这一回,他却彻底撕下伪装,变成了一只垂着粘稠口水的豺狼虎豹。
其间的反差,唐珞也并不感意外。
她面上不动声色,回了句:“孟爷说笑了。”说着,她走上前去,在孟爷对面坐了下来。
十人的圆桌很大,唐珞坐在孟常对面,中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是之前公司和MAMA谈好的:“我这回来,是来请孟爷签合同的。”
只听孟爷把自己拔得干干净净:“MAMA的事儿不归我管。”
唐珞笑了一下:“怎么就不归孟爷管了呢?您是MAMA的控股股东,我MAMA的代言谈都谈好了,是孟爷一句话撤下来的,想要回来,还得找孟爷不是么?”
孟常冷“呵”了声,脸涨得通红:“你面子倒是够大。我请了你三四回你都不肯来,撤了你MAMA的代言你才肯露面,我在这儿等了这么久,你倒好,进了门连杯酒都不敬,就想让我在上面签字?”
唐珞余光瞥了一眼,见自己右手边早已摆好了三瓶茅台,孟常手边却一瓶也没有。
她大概也猜出了孟常心里的价码——能让他把MAMA代言还给她的筹码,是三瓶白酒。
她拿过一瓶看了一眼,酒已经有三十年的年份。
她本就是酒精过敏体质,三瓶三十年的茅台下肚,估计放下酒杯就得奔赴ICU了。
看着面前孟爷那绝对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目光,那样的自大与得意,她的想法忽然变了。
出门时她在想,无论如何,她也要拿回MAMA的代言。
只是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她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伏低做小。
她开了一瓶酒,把白酒缓缓倒入一旁透明的玻璃酒壶,又从酒壶倒入小小的酒杯,自己留下一杯,另一杯放到转盘上,戴着璀璨宝石戒指的食指在玻璃转盘上轻轻转动,便把酒杯转到了孟爷面前。
她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是我不懂事了。我敬孟爷一杯,我干了,您随意。”说着,她仰头把自己面前的一小杯白酒一饮而尽。
白酒味道醇香,不过后劲太大,放下酒杯时,她已然感到酒精有些上头。
看了这一幕,孟爷只是撇嘴轻笑了声,垂眸望着自己面前那被唐珞轻薄无礼地用一根手指转过来的酒杯,说了一句:“你敬酒的方式倒是特别。”
语气间已有愠怒。
明明有求于他,却一没有道歉的诚意,二没有要投怀送抱的自觉,还敢用这种方式给他敬酒。
不过没关系。
他今天叫她过来,就是要撕掉她的伪装。
而是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门口传来一句:“那孟爷希望她怎么敬,坐孟爷腿上?”
混不吝的语气,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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