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检查三天,等着陆隽处理的文件堆积如山,书房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未处理的文件。
屋里的空调温度适中,简助理就站在书房的办公桌前,正在跟陆隽核对城西新开发区的竞标方案。
陆隽一样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只是不似平时那样一丝不苟,衬衫没有扎进西裤里,上方扣子解开三颗,搁在大腿上的左手打着吊瓶,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开门声响起,简助理迟疑了下,正想继续说下去,就又听到两道脚步声,由远而近。
原本垂着眼眸,一边听报告,一边批改文件的陆隽,握着笔的手也微微一顿。
陆隽缓缓抬眸。
锐利森冷的眼瞳骤缩。
明亮的灯光下,日思夜想的女人就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微微挑着眼眸,看他。
雪肤红唇,嘴角含笑。
耳边几缕发丝,落在白瓷一样细腻、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有种令人屏息的美。
简助理完全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顾盼,下意识看向陆隽。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盼,握着笔的右手,在桌上轻轻敲击两下,简助理瞬间意会过来,转身匆匆离去。
房门被人轻轻关上。
刹那间,屋里安静下来。
谁也没说话。
顾盼轻轻眨了下眼眸,眸色疏离冷淡,一如既往,没有温度。
陆隽猛一愣怔。
一阵尖锐的疼痛划过心脏。
他骤然起身,推着医疗吊架上前,有些迟疑地问:“你是来看我的?”
很轻很低的嗓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雀跃与卑微。
陆隽长得真的很高,整个人来到顾盼面前时,硬朗挺拔的身形几乎笼罩着她。
空气间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与好闻的薄荷气息。
顾盼抬眸看着他,微微笑着:“每个人都跟我说你很惨,说你跟沈烟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说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却又带着残忍的疏离。
“所以,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惨,听听看,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陆隽没有说话,只垂下长长的眼睫,深深望着她。
额前散落着细碎的发,微微反光的镜片,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却不知粗重的呼吸声与急速起伏的胸膛,早就泄露了一切。
两人无声地对视。
没多久,顾盼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凝滞的气氛被打破,仿佛在预告着什么。
原本直挺挺站在她面前,沉默不语的高大男人,眼睫狠狠一颤。
下一秒,他忽然屈膝,在她眼前跪了下来。
光线似碎金子洒在他身上,男人那双天生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始终紧紧盯着她。
顾盼垂眸看他,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的五官如冰封一般冷硬,心脏却不受控地紧缩。
光影交错,隐晦不明。
长久以来压抑在最深处的情绪,仿佛挣扎着想要破茧而出。
过了几秒,她冲着单膝跪地的陆隽微微一笑:“陆总这是跪上瘾了?”
陆隽的喉结滑动着,看着她的眼眸专注又温和。
他那双桃花眼是真的漂亮,不用任何言语,也自带一股风流劲儿,天生含情脉脉,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让人只看一眼,就会沉醉。
陆隽执起顾盼的手,宛如宣誓一般,嗓音沉哑而又郑重:“我不是在耍帅,我很认真。”
“什么?”
顾盼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指三天前,她在五人讨论群里回的话。
她失笑:“所以呢?”
“你想离婚,我放你离婚;你想骂我、恨我、报复我,或是像当年一样羞辱我,想要我的命,都可以。”
男人原本清冷禁欲的桃花眼,隐隐涌现偏执的占有欲。
“但是我不可能放弃你。”
“这辈子都不可能。”
顾盼猛地挥开他。
“陆隽,秦医生说得没错,你真的有病!我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她像看疯子一样地看他。
陆隽沉默不语,瞳孔里弥漫着一股极阴沉的情绪。
半晌,他轻声道:“好,你没有。”
声音低到尘埃里,带着几分纵容的意味。
男人的另一条腿,在这一刻,也屈膝跪地。
他再一次拉过顾盼的手,凑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过了几秒,陆隽抬起头,看她。
金丝眼镜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挑了起来,带钩似地撩人。
他轻笑:“盼盼,不管是什么理由,我真的很高兴你来看我。”
嗓音散漫慵懒。
男人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让顾盼不可抑制地想起半年前的种种。
决定跟陆隽离婚之后,顾盼那双始终平淡如水的眼眸,终于浮现别的情绪。
是被她牢牢压抑在心里的恨。
以前,她真的很喜欢陆隽。
从小就喜欢。
起初只是亲人之间的依赖与喜欢,不知何时,这份喜欢慢慢变质,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说不出口的心动与暗恋。
于是,她用了整个青春去喜欢他,追逐他。
这样的喜欢,在陆隽回国,答应爷爷的提议,决定不计前嫌跟她结婚之后,终于化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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