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才给我送糖。”
“吵架了?”温折玉的心思都放在了阿策这里,倒是没有注意肖缙那边的情况,闻言下意识的皱了眉。
不一会儿,谈神医到了。
阿策这牙疼也是老毛病了,之前甜食吃的太多带来的后遗症,这次是又犯了。所以治起来也不麻烦,谈神医给他扎了几针,不一会儿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温折玉几番纠结,终究没能忍住,问起了她跟肖缙的事。
“听说,你跟爹爹吵架了?”
谈神医背着药箱已经踏出了屋外,沿着路往大门走,温折玉送他的时候顺便开口问了句。
谈神医沉默了片刻,开了口:“是我的错。”
原来,这事还是前段时间,谈神医替温折玉找回幼年的记忆引起的。
当初肖缙为了救冀北王滚落进了滔滔的江水里,被一家渔户所救。机缘巧合之下,将人送到了谈神医那里。
谈神医对他一见钟情。
但她自小修习医术,一下子就看出来肖缙是有妇之夫。本来已经打算将这份感情深深地压到了心底,可没想到的是,肖缙醒来后,失忆了。
更巧的是,送肖缙来的那家渔户第二日家里就出了事,谈神医顺水推舟,只说他是渔户家的人,其他一概不知。
肖缙以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便留在了谈神医所在的医馆帮忙做事,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亲。
直至十多年后,肖缙慢慢的恢复了以前的记忆,才明白自己的身份。但他并没有责怪谈神医,一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二来,她对自己的过去确实一无所知,有误会也是正常的。
只是想回京见温折玉。
谈神医自然是陪着他去了京都,两个人在冀北王府附近买了一个小院子,时刻关注着温折玉的情形。不久之后,温折玉随着沈清越去了清溪县,两个人也一起跟了过去。
“原来,你们是为了我,特意去了清溪县。”
“阿缙的心里,一直有你。”谈神医语气很沉。
“我知道。”虽然说肖缙十几年不曾陪在她身边,但温折玉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爱护之情。
当初温折玉恢复记忆,点明了肖缙的身份,肖缙一句话都没有辩解,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说是对不起她。温折玉还以为清溪县的相遇只是缘分使然,如今才知道,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其实对不起你的是我,当初是我自私,强留了他。”谈神医顿了顿,苦笑了一下:“但我不后悔。”
冀北王府是这个情况,冀北王又是负心薄幸之人,当初若是真的让他回来,除了磋磨至死,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温折玉心头纷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她,只道:“那怎么吵架了。”
谈神医闻言眸色黯淡了下去:“上次,帮你记起儿时之事,阿缙便明白了,我是故意留他在身边。他性子绵软,心中有怨,只当我是陌生人,如今见我,话都不说一句。”
说白了,还是因为肖缙觉得亏欠了温折玉,迁怒于她了。
温折玉听完便明白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怨吗?肯定是有怨的。只是不知道该怨谁。怨肖缙?他是因为失忆才没能回来看护她,而且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在尽心补偿,温折玉不是看不出来。怨谈神医?但若没有她的出手相救,不仅爹爹早就没了命,就连阿策,恐怕都不会活在这个世上。
说到底,她童年所有的不幸,完全都源于冀北王的自私与凉薄。
她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谈神医对她的敌意。以前她不理解,如今却明白了缘由。
她对自个儿的敌意,跟自个儿看到阿策跟月扶摇在一起时吃醋的感觉,并无什么不同。
说白了,还是占有欲作祟。
只是有了阿策以后,温折玉已经不像从前一样渴望父爱了,想到爹亲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只有阿策才是她心里顶顶重要的人。
至于爹爹,他这一生也是辛苦,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跟幸福。
温折玉想到这里,心头立刻坦然了许多,淡淡一笑:“看来这事还是因我而起,既然如此,就交给我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