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下眼睑红的骇人,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濒临绝境似的疯狂。
阿策转了半个身子,侧头恶狠狠的盯住了温折玉。
温折玉心头火起,一把将他扯到了近前,双目相对,眼中同样藏着痛到极致的愤怒。
半晌之后,温折玉突然看着他笑了起来,笑容异常的扭曲:“这又是什么,苦肉计?”
“沈窈!”阿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带着数不尽的绝望声嘶力竭的怒吼道:“杀人何必诛心,你想要我的命,不必这么麻烦,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
“可是……”眼泪无声的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阿策合上眼睛,任凭眼泪滑落脸颊:“为什么要烧了它们……就那么一点点被爱过的证据,为什么……都不愿意留给我……”
“因为……那是给阿策的。你不配……”
“呵……是啊……我不配,我凭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女,前程锦绣,一片光明,而我呢,我算什么,我……我……”阿策正激动的说着,突然间脸色变得惨白。
“噗……”阿策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五指揪紧了胸前染血的衣襟,痛苦的阖了眸子,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地面栽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温折玉脸色大变,瞬间慌了神,第一时间接住了他倒下来的身体。
“阿策……阿策你醒醒。”
阿策的脸上仍旧带着泪痕,手臂安安静静的垂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八,快去请谈神医……”
……
“没什么大事,气急攻心所致。一会儿就醒过来了。”谈风骋来后在阿策的眼皮底下翻了几下,又摸了摸他的脉象,下了结论。
“但他的体质太差,虽说解了毒,但毕竟伤了内里,若想长长久久的活着,就要修身养性,好好调理着。哼……该说的我都说过很多遍了,你们自个若是不上心,偏要作死,莫说是我,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是大夫,一眼就看出来了,阿策自从上次解完毒之后,根本就没有按她说的好好照顾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好……”温折玉是在醉酒的状态下跟阿策来的这一番纠缠,如今心情慢慢沉寂下来,酒气上涌,顿时感觉头痛欲裂,扶着桌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她喝了一口凉茶,对准太阳穴重重的按了几下。
“可要我给你开个醒酒的方子?”谈风骋一进来就闻到了她身上臭烘烘的酒气跟烟熏味,再加上路上听小八急急的解释了两句,联系阿策脸颊上的一道道黑灰,也能将事情猜到个大概。
于是对着温折玉关切的道。
“不必了。”温折玉摆摆手,视线越过茶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阿策身上,说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最近,他可好?”
他,指的自然就是谈风骋的夫郎了。
当初求他救阿策的时候,被要求认对方为义父,以此作为做条件,她虽然答应了,但是不知为何,这两个字总觉得很难说出口来。
好在那人体贴,从不逼她。只说想跟她当亲戚一样长长久久的走动就好。
温折玉话一出口,谈风骋就意会到了这个他指的是谁。
“最近他的心思都在嗅嗅的学业上,父女二人整日里鸡飞狗跳的,吃了好几副平心静气的方子。”说起家里的那个小魔王,谈风骋既头疼又无奈。
温折玉勾起了唇角,淡淡的笑了。“小姑娘,总是要调皮些的。”
两人一时无话,温折玉又喝了一杯茶,将脑袋里的撕裂感缓和了不少以后,问了谈风骋一个问题。
“谈神医,你跟你夫郎,可曾去过京都?”
“为何会有此问?”谈风骋没有直接回答她。
“他……我总觉得,面熟的很,仿佛在哪里见过。”
“莫不成见过的人,你都能记得?”谈风骋有心试探。
“他……总给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很熟悉的感觉,像……”爹爹两个字,温折玉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说不定,是儿时见过,也未可知。”
“便是儿时见过,也不该说忘就忘。”这话说的无理,谈风骋完全是心疼自己夫郎,脱口而出。
“这倒是冤枉我了。”温折玉不在意的笑笑:“我自八岁时爹爹死后,生了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混沌了许多年。清醒后,就把之前很多事情都给忘记了,便是没有忘记的,也是记忆混乱。醒来后,,我总记得我还有一个弟弟,天天在我身后玉姐姐玉姐姐的喊我,结果府里的老人却告诉我说,家里只有我跟妹妹两个小主子,根本就没有小公子的存在。可见我那场病是真的病的傻了,甚至我爹爹的模样,我也都忘了。只记得他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原来如此……
谈风骋终于明白为何温折玉见了她家夫郎之后,表情毫无波动的原因了。
说话的这一会儿儿,床上的人虚弱的睁开的眼睛,醒了。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了宝子,因为临时有事,导致昨天没有更新,本来打算今天补的,结果又有人找,耽误了我一天。只能之后寻个空儿把少更的这章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