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最终还是没拿「江乐」怎么样, 因为就像他说的,这是他跟江乐之间公平且自愿的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旁人无权置喙什么。
不能江乐拿了好处, 就翻脸反悔, 不仅想整死对方, 自己还想全身而退,没有那么好的事。不能仅仅因为他是个人、而对方是鬼物,就必须要无条件地偏袒他这边。
那关雎自己还是个鬼物呢, 以他的立场来说, 那岂不是应该偏帮「江乐」才对?
所以,关雎干脆谁也不帮, 他们自己的事,他们自己解决。
之所以说可以把他封印在身体里, 不过是因为关雎看这个「江乐」对贺洲充满敌意,他护短,所以才故意那么说吓唬他而已。
其实早在弄明白江乐是怎么回事之后, 关雎就不打算插手多管闲事、蹚这趟浑水了。
但基于这个「江乐」一看就不是个安分听话的主,所以关雎暂时也没松口, 而是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贺洲对他审问, 帮贺洲「掠阵」。
确定是这个「江乐」进出过案发现场,贺洲不管他是人是鬼,照审不误,“所以, 监控里拍到从道具室出来的人是你, 而不是江乐?”
“对, 没错。”“江乐”也不否认, 非常爽快地承认。神情倨傲不逊的,好像在说:那又怎么样?
贺洲目光冷锐如电地看着他,神色严厉得有些迫人,“所以,死者李正荣是你杀的?也是你把他做成了人偶?”
“江乐”倒像是习惯了贺洲这副冷肃严厉的样子,丝毫没被他吓到,还笑眯眯地微微摇头,“都不是。”
他有点好奇贺洲是不是真的看见他的魂体了,不然他为什么这么镇定冷静,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的经纪人都快吓尿了吗?躲在那个大师背后都不太敢冒头了。
贺洲脸上看不出信或不信,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在死者死亡时间从道具室出来?又为什么还特意对监控镜头笑一下?”
说起这个,“江乐”有些兴味地笑起,“因为我突然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所以好奇就跑出来看一下。”
同类的气息?贺洲微怔,也是鬼吗?随即紧接着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江乐”笑得恶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贺洲神色一冷,“配合警方调查是每个公民的责任,不然,你就有妨碍公务之嫌。”
“江乐”乐不可支地笑了,“可我又不是你们这的公民。”
“等你变成江乐就是了。”关雎在一旁插嘴道,“难道你想去吃牢饭吗?有过案底的人是不能做明星艺人的。”
“江乐”微微诧异地挑眉看他,“你不是要把我封了?那我在他身体里面坐牢,跟去牢房里坐牢有什么区别?正好,有江乐陪我。”
“也不是非封不可。”关雎松口道,“你若是好好配合调查,让这案子尽快水落石出,我也不是非要插手管你这闲事。”
“江乐”微怔,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一直尽量降低存在感的经纪人顿时惊呼,“大师!这怎么可以?!”
“江乐”顿时神色一冷地看过来,黑黝黝的眼神似乎是能吞噬人的深渊,随即又缓缓地笑起,“洪哥,跟我相处两年多的人是你,可为什么、非要容不下我的也是你?这两年多以来,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说着,哼笑了一声,“果然啊,这人心薄凉起来,比鬼可怕多了。”
经纪人被说得脸色涨得通红,往关雎背后缩了缩,有些心虚地垂下眼,跟关雎低声道,“大师,您看,您能不能尽快把这事儿解决?”
关雎微微侧首低头看他,“抱歉,如果他好好配合调查,你们这事我就不插手了。”
“那怎么可以?!”经纪人惊得陡然拔高的声音有些尖锐,甚至还有些质问,“大师!你们道士怎么能容许恶鬼在人间作乱?!”
这道德一绑架,立即就让关雎的冷笑有些讽刺,“怎么不可以?是江乐主动招惹他的,种下什么因,就会结出什么果。这是他自找的,与人无怨由。”
“可、可……”经纪人神色有些急了,害怕都顾不上了,手一指眼神冷幽幽看着他不语的「江乐」道,“可他毕竟是鬼啊!”
“是鬼怎么了?”关雎挑眉反问,“他是伤天害理了?还是违法犯罪了?是江乐主动把魂魄祭献给他的,现在好处拿到了,名利双收了,就想翻脸不认账、把人给一脚踹开?你们怎么想得那么美呢?!”
经纪人被他怼得无言以对:“可、可人鬼殊途啊!这就不是他该呆的地方!”
“那这是谁该呆的地方?”关雎好整以暇地问,“人吗?谁规定的?怎么,人类就这么小心眼吗?容不下其他的存在?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善恶是非,都非得人人得而诛之不可?”
莫名的,关雎突然有点兔死狐悲之感,他之所以不把自己是鬼的事实让任何人知道,就是知道没有活人能容得下他这个身份。
若是被人知道他是个鬼修,他将不容于世,就像现在的「江乐」。
不管他和江乐之间谁对谁错,不管是非曲折如何,人人都会选择把鬼驱除,保全活人,这就是现实。
所以关雎才不敢去赌人性。
“江乐”有些诧异地看着关雎,觉得这个道士还挺有意思的。不像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但一见到他,不管是非对错就对他喊打喊杀的天师。
贺洲也对关雎微微侧目,觉得这个大师不像是那些一本正经、除魔卫道的道士,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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