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的是一副腐烂得差不多的尸骨, 关雎也不意外。
因为关雎特意去了解过尤清的生平,知道她为了摆脱被嫁给老鳏夫换彩礼的命运,曾经那么机警努力地考上清大,还是当地的高考状元, 博得当地政府和媒体的关注, 使得她父母不得不妥协让她上大学。
就这么一位聪明机警、心性坚韧的女孩, 十几年的父母亲情都伤不到她,又怎么会被短短的半年爱情伤得绝望自/杀?更不可能为了所谓的渣男,而放弃好不容易考上来的大学。
再说, 现在的生活几乎都离不开电子科技。若她只是失踪或者被拐卖, 警方不可能一两年了都找不到她任何痕迹。
所以,尤清一两年都没出现, 大概率是已故。
就是不知道,是自/杀、他杀, 还是意外。
但自/杀和意外,尸体都很容易被人发现,因为没有人去特意处理。只有他杀谋害, 才会刻意掩藏、才会近乎两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所以一听说尤清的尸骨是被警犬无意中从地底下给刨出来的,关雎想都不想地立马问, “凶手是谁?”
之前一告诉关雎尤清的事, 关雎立马表示想去发现尸骨的地方看看。
贺洲本来不喜欢与案件不相关的人参与其中,但想着这一开始就是关雎拜托他查的事,二则他突然惊觉似乎好久没看见关雎了,竟动作比思想快, 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所以这会, 两人正在赶往埋尸地的车上。
听到关雎这问话, 亲自开车的贺洲侧首看了看他, “你怎么这么笃定是他杀?”
“这还用问吗?”关雎一脸莫名地反问,“不是他杀难道还是自/杀啊?你自/杀后还能爬起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贺洲顿时被问得无言以对,对啊!这么浅显简单的问题还用思考吗?真的是一叶障目了。
这还主要是因为,之前以为尤清为情自/杀的认知太过先入为主,让人第一时间弱化了尤清是被他人杀害这个怀疑。
所以,是谁故意弱化这个怀疑的?
思及此贺洲神色一肃,“不是你跟我说,她是自/杀的吗?”
“别乱说!”关雎立马双手打×否认,“我可没说她是自/杀的,我只是转述了一下石南跟我说的「故事」而已。而且,当时我也强调了这是旁观者眼里看到的、耳里听到的事,带着个人主观认知的判断,不是既定事实。”
贺洲皱眉,“那是谁给大家造成「尤清是为情自/杀」这种认知的?”
关雎没轻易下结论,只说,“石南讲给我听的「故事」,我之前已经一字不变地转述给你了,你觉得呢?”
贺洲仔细回想了一下关雎转述给他听过的「故事」,不由蹙眉,“你是说姜衍?是他误导了众人下意识的认知?”
“我可什么都没说,”关雎懒洋洋地倚靠在副驾座的靠背上,一语双关,“就像他也什么都没说一样。”
贺洲顿时沉默了,没错,姜衍什么都没说,甚至任何引导性的只言片语都没有。他就只是画了一幅画,然后让张伟手臂上显现出「鬼手印」而已。
而别人之所以认为尤清是自/杀而不是被张伟所害,那是因为在那之前,张伟根本就不知道尤清已经死了。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家世清白、作风乖巧、人际关系简单,在被张伟分手后突然死了,凶手还不是张伟,这谁都会下意识地以为她是为情所困、想不开自/杀了。
这就好比关雎什么都没说,甚至任何指向性的语言都没有,只是把别人告诉他的故事转述给他听,他就莫名地怀疑上了姜衍。
这手法,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意识到这一点,贺洲心下微惊,侧首看了看关雎,“回头去你们学校问问。”
“哦,问呗。”关雎无不可地点头,他其实也想试探一下姜衍。
这时,关雎注意到车子按照路牌指示,左转开进了去六道镇的岔道上,一怔,“怎么是去六道镇的方向?”
贺洲语气似乎意味深长,“尤清就是在六道山上发现的。”
“嗯?!”关雎着实有些惊讶,“怎么跑到那么远去了?!”
清大和六道镇简直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几乎隔着整个帝京呢!清大学生的活动轨迹,很难涉及到那边。
如果不是特意过去的话,几乎没可能去那里,“是尤清跟那边有什么往来和牵扯吗?”
“没有。”这个问题警方自然一开始就想到了,所以,“一确定那副尸骨是尤清,我们立马初步了解过尤清生前的情况,她跟六道镇这边没有任何人际往来,就是她回老家的车都不路过这边。”
“哦。”关雎也不失望地点头,“那估计这就是关键所在了。”
也许弄明白尤清是怎么来六道镇这边的,大概就知道她是怎么被害的了。不过这要是很容易查到的话,那她也不会沉冤近两年也无法得雪了。
思及此,关雎又问,“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有根据吗?”
“是巧合。”贺洲自己都很意外,“六道镇那边的掏心案不是一直没破吗?我们的人手一直在那边侦查蹲守。有天轮班的警犬在六道山上巡逻时,突然对着某一处疯狂地刨土。我们的警员察觉不对劲,赶紧招呼人来挖,然后挖出了一具尸骨。”
“不过尸骨已经被腐烂得差不多了,无法确定身份。法医初步鉴定是女性,19-20岁的样子,而且腹中有胎儿,我就想起你跟我提过的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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