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我告诉过你,效果是三个月,怎么才一个多月就要解蛊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的秦嘉谦被当头棒喝:“什么?”
“这蛊不是……”秦嘉谦震惊:“不是舒舒下的么?”
“当然不是!”澹台眉莫名其妙:“他跟我要我才不给他呢。我的宝贝失忆蛊就那么几条,给他能有什么用,他给你下了你俩也未必能成,浪费我宝贝。”
“你要我才给的。”澹台眉说:“我想着你既然肯踏出这一步,结果大抵是好的,这才肯给的。”
秦嘉谦问:“是朕要的?为什么?”
澹台眉答:“两个月前,我那混账师弟在军营中了毒,一直在养病,你呢,陪了两个月,后来你俩也不知怎么的吵了一架,就说要送舒舒去封地待着,送之前你去平秋锦牌位前跪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一瘸一拐地来找我要蛊了。”
澹台眉没耐心:“具体的我怎么会知道,等你想起来自己研究吧。”
澹台眉把蛊王拿出来,道:“盘腿坐好。”
邵望舒坐立难安,这检讨要怎么写,把自己说的假话都写上吧——万一秦嘉谦没那么好的记性,已经忘了他胡扯过什么,这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了;少写几句吧——万一秦嘉谦什么都记得,那就浪费了坦白从宽的大好机会。
邵望舒不仅写不下去检讨,还很恐惧看到记忆恢复后的秦嘉谦,挨收拾都是小事,重要的是秦嘉谦要怎么处理他,丢回封地么?
细细算来,他干的确实不是人事。
先是酒醉把人睡-了,又在人失忆后四处扯谎,骗他把终身大事交给了自己,还稀里糊涂选了一大堆皇子进宫。
这要是他醒了后悔了,想要个真正的皇后了,要自己亲生的孩子了,这些皇子们怎么安排也都是问题。
邵望舒提起笔,稍微写了几句。
还没写满一页纸,秦嘉谦竟已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今天从邵望舒手里没收的戒尺。
邵望舒一声长叹——吾命休矣!
秦嘉谦脸色看不出好还是不好,总之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脚步声一如既往的稳,看不出焦虑或者低落,秦嘉谦进来后先环顾一圈,很好,邵望舒老老实实地在写检讨,没有逃跑。
秦嘉谦坐到床边,对邵望舒道:“过来。”
邵望舒进宫后就换回了君后的品级服,和秦嘉谦的龙袍类似,单色四爪金龙圆领直身长衣,浅金色云雁暗纹下裳。
邵望舒拿着写了一半的检讨磨磨蹭蹭地龟速到了秦嘉谦身前。
“陛下,都想起来了?”邵望舒抬眼。
“嗯。”
秦嘉谦抚着戒尺,一桩一桩同他算账:“你是朕的爱人,是朕未来的君后?”
邵望舒「扑通」一下跪好。
“你怕打雷?一听到打雷就要抱?”
邵望舒低头。
“朕找宗正问立君后的事,是为了立你为君后?”
邵望舒冷汗已经下来了,他怎么什么鸡毛蒜皮都记得啊!邵望舒自己已经忘了他扯过多少谎了。
“朕失忆后忘了我们的……”秦嘉谦琢磨着这四个字:“山盟海誓?”
救命,邵望舒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了。他真的说过这句话吗?他好怀疑啊!
“《大齐君后史》的字迹是朕的,还是你的?”
邵望舒不敢说话。
“朕还教你那堆……”秦嘉谦羞于启齿:“那堆事?”
邵望舒:……
邵望舒第一次发现秦嘉谦的记性好到他这一个多月随口扯的每句谎,秦嘉谦都记得一清二楚,大的小的,只要是话,他都记得。
这账算的,格外难熬。
邵望舒有的话能想起来,知道是自己随口编的,有的话完全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情景下说的了。
门外来福和明珠把所有在含章宫的宫人都散了。
那守夜小太监不懂事,又来问:“公公,怎么又散了,这还不到陛下入寝的点呢。”
“让你散你就散,”来福没好气:“哪那么多话。”
来福想,一会儿动静大着呢,君后搞了这么大一把事,哪里是一个时辰能解决的。
果不其然,过了半个多时辰,殿里来了动静,邵望舒的哭声呜呜咽咽,来福叫人烧上水,万一一会儿用得着呢?
殿里,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衣架上搭着条浅金色云雁暗纹下裳,邵望舒抽抽噎噎地靠在秦嘉谦怀里,身后一抽一抽的疼,鼻尖哭得红通通的,腮边还挂着一颗泪珠。
秦嘉谦慢慢地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邵望舒哭了好一会儿,把脸贴在秦嘉谦胸口,抽抽嗒嗒地问:“陛下……”
“嗯?”
“你还生气么?”邵望舒问。
秦嘉谦抚着他的背,提醒他:“账才算了个开头。”
邵望舒扁扁嘴,这要是都算完,他哪还有命啊。
邵望舒余光扫着那把放在秦嘉谦手边的戒尺,心里恼火,一脚把它蹬到了床底下,都是这倒霉玩意儿!
秦嘉谦瞥见他的小动作,垂眸看他。
邵望舒道:“陛下,臣今年十九了。”
“嗯。”
邵望舒擦了把眼泪:“用罚小孩子的方式罚臣,实在不合理。”
秦嘉谦征求他的意见:“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邵望舒道:“理应换个惩-罚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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