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嫁予邵望舒,未来起码有个亲王妃的名头,邵望舒还不缺钱。邵望舒上头无爹无娘,无兄弟姐妹,无宗族,嫁过去亦不用侍奉公婆,不用费心周全与亲戚宗族的关系,只要处理好和邵望舒的关系即可。
怎么看,他都是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属意邵望舒的,提前做起了准备。
襄国公府这几日小厮们的巡逻比往日更多,紧罗密布,下人们纷纷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夹起尾巴做人,老婆子们不敢吃酒了,小丫头们也不开怀笑了,小厮们规规矩矩,离马吊远远的。
襄国府正厅里坐着几个人,正首的是襄国公和襄国公夫人,也就是柳太妃的爹娘,坐在左边的是他们的五儿子和五儿媳,坐在右边的是个年纪轻轻只从容貌便能看出极稳重的姑娘。
襄国公开口:“找你们来的意思,都知道了吧。”
柳太妃的儿子秦裕祺成年后获封郡王,柳太妃也跟着住去了郡王府,能和家里头走动,上个月给襄国公这头递了话,说太后时常听闻他们家孙小姐柳宛白端庄贤淑人品贵重,若是得空了叫襄国公夫人带着柳宛白递牌子进宫。
明明白白地暗示要支持柳宛白当皇后。
五儿子回应:“知道了。”
襄国公道:“太后这关过了,还得讨得陛下欢心才行,陛下这儿若是不松口,也只能做个嫔妃。”
柳宛白温温柔柔道:“还请祖父赐教。”
“第一,你是太后选的人,赏花宴时却也不必去亲近太后,”襄国公提点她:“太后喜欢的,陛下未必喜欢。”
“太后心里明白你的心意即可。”
柳宛白一愣,瞬间懂了自己的立场,她是太后派到皇帝身边的人。
“第二,赏花宴邵望舒也要来,你待他好一些。”襄国公犹豫片刻,仍是道:“他同陛下,大约是那种关系。”
柳宛白在闺中待了十五年,读的是四书五经,没听过这些糟污东西,向襄国公投去疑惑的眼神。
什么那种?
哪种?
襄国公老脸一红,隐晦道:“他从小和陛下共寝。”
柳宛白内心剧震,但面上分毫不显,淮国贵族们不少都好男风,喜欢玩那个,不讲究的就去男风馆,讲究点的会买个漂亮的小男孩回来养着。
柳宛白道:“此话当真?”
“当真。”襄国公道:“邵望舒六岁被陛下带回宫的。”
襄国公意有所指:“六岁,那是最好的年纪。”
那个最好的年纪确实是六岁到十岁。
但淮国玩那个的这些人,到了十岁左右便把人送走了,秦嘉谦待邵望舒好了却不止那几年,如今邵望舒都十九了,没听说过玩这么大的。
柳宛白问:“孙女听闻陛下如今待他仍是极好。”不似那个该有的。
“有感情了吧。”襄国公并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一来邵望舒住在含章宫,很难不让他联想,二来秦嘉谦对他确实好得过分了,秦嘉谦对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曾这般上心,三来淮国人十六七就能结婚,秦嘉谦却拖了这么多年,直到邵望舒回来才起了立后的心,四来这是柳太妃那边的消息,柳太妃的手是伸不到含章宫的,她能得知这消息,只能是太后透给她的,太后的消息断然不会有假。
柳宛白还是不放心,又确认了一次:“祖父,孙女听说邵望舒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吉星,能旺陛下,兴许是因着这个原因,陛下才将他就近放着。”
襄国公摆摆手:“听钦天监胡扯。装神弄鬼的东西罢了。”
“陛下允他去赏花宴,旁的蠢货们都当他是个金龟婿,巴望着能在赏花宴上得他青眼,好去当亲王妃,殊不知当了亲王妃才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襄国公交代她:“你注意好分寸,陛下大约是叫他替自己掌眼的。”
“你既要让他省得你适合做皇后,又不能让他误解你愿做亲王妃。”
柳宛白:……
太难了。
襄国公看出她的艰难,提点道:“待你做了皇后,自会帮他周全和秦嘉谦的事。”
“孙女……”柳宛白分外艰涩:“省得。”
赏花宴虽说只是借个名头,但宫里细细致致地给安排了诸多名品花,来此赏花的小姐皇亲们各个颇有眼力,轻松辨认这些名品,发出此起彼伏地感叹。
邵望舒和管磊赵锵三个在凤鸣山上长大的土包子一问三不知,他们山上简单得很,连牡丹月季都不必区分,统称「花」,红的叫红花,黄的叫黄花,简单易懂。
小姐皇亲们见到了名花,诗兴大发,太监们早备好了纸笔,众人纷纷提笔,遇到好的诗便流传。
管磊咂舌:“真有文化。”他是莽汉,识字,但不多。
又有小姐提笔作画。
赵锵也附和:“多才多艺。”
不一会儿又有人用琴音为美景增光添彩。
邵望舒无心这些,只盯着来赏花宴的小路,按说此赏花宴合该太后来主持,便是她不来,也理应派个宗亲长辈来,可太后只命人传了句有要事,稍后再来,众人自便。
邵望舒是男人,不便单独去长安宫面见太后,还指望着在赏花宴上察看她是否有不妥呢。
赏花宴入口处摆了盆真品,被一个眼尖的皇亲看到了,呼朋引伴前去观赏,把邵望舒的视线挡得结结实实。
邵望舒起身:“我去别处看看花,你俩自己先玩着。”
邵望舒避开人群,寻了个没有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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