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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温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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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饵(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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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没有开灯,万重为将掌心覆在时温的眼睛上,用力吻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时温从那个冰冷的地下室里拉出来,才能缓解自己计划之外的痛彻心扉。

    哭声停了,时温半睁着眼,浑浑噩噩望着虚空。长时间的哭泣和情绪爆发让他缺氧,他困了,只想睡一觉。

    但是万重为不许。

    ——他不要痛苦麻木的时温,他要鲜活生动的时温。

    他专注吻他,不需要借助光线,就能准确掌握时温的每一个反应,并随之作出调整,但目的不变,都是为了要来一场纾解压力和证明自己还能被爱的情事。

    ……

    ……

    “别怕,”万重为用大拇指去按时温的膻中穴,压低了嗓子蛊惑道,”你是我的,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

    时温在永不停歇的撞击中浮沉,他想反驳万重为的话,他想说他不是谁的,他只属于自己。

    但万重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个接一个的吻灌满了他的意识,将他的呼吸掠夺殆尽。时温在昏睡之前,仅剩的一点念头,便是万重为不仅心狠手辣,还是个不容忤逆的控制狂。

    日子还得过着,没有再横生变故。洛水居里的生活又恢复到从前。

    有人说,经历过变故的人生,最大的奢望莫过于“像从前一样”。时温以前不懂这句话,现在懂了,才知道能回到从前的都是浮于表面的日常和日子,而人心是回不去的。

    四月是玫瑰盛开的季节。平叔很着急地找过来,说你还管不管那些玫瑰,都蔫了,去年这个时候已是花开正旺。时温这才有了点功课之外的自觉,他没有犹豫太久,跟着平叔下楼走进花圃。

    出事后这是他第一次进来,那些被他一手照顾着长大的和音玫瑰如今乱七八糟,没有一点儿精气神。他蹲下来,抚摸边缘蔫掉的叶子,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悲伤——在他心中象征着爱情和承诺的玫瑰,已经被毁掉了。

    现在想来,他为心上人种的这一片玫瑰,除了他再没人在意。

    “请过几个园艺师,都弄不好它。“平叔抱怨着,有点无奈,”再这样下去就枯了。”

    “我去买点花肥和工具,再养一养能缓过来。”时温让平叔别担心,又说别让园艺师过来了,以后他会精心照料这些花。

    平叔闻言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仿佛要救活的不是玫瑰,而是眼前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孩子。

    “对对,这样最好了。”平叔也蹲下来看那一丛丛玫瑰,意有所指地说,“生活就是这样的,有低谷有挫折,但总会好起来的……”

    平叔没法说得再多了,他质朴的人生里有着自己一套质朴的规则,遇到困难挺过去,这条路走不通换条路走,像一个闷头苦干的父辈那样劝慰着正在受苦的孩子。

    时温和他并排蹲着,像小时候靠在父亲身上一样。他手里拿着花铲去给一株根茎松土,口里重复着平叔的话:“嗯,会好起来的。”

    时温蹲在花圃里久了,腿有点痛,平叔把他扶起来。他缓了缓,便给司机打电话,说要去一趟花鸟市场。

    不到半小时,司机就来了。时温现在出门不需要跟万重为报备,但其实没什么意义,反正他的行程和动向那人清楚得很。上车前,平叔问他回不回来吃午饭,他看看时间,说回来。

    花鸟市场在近郊,算是平洲最大的一处。时温之前就很喜欢来这里,在同龄人都去逛商场游乐园的时候,他能在这里一待一整天。他下了车,熟门熟路走进一家老主顾店里。两个保镖紧紧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也不声张,只时刻观察着时温的动向。

    他买了些工具和花肥,临走前又被一缸长相奇特的金鱼吸引。店主看他感兴趣,热情兜售,说这种鱼叫做蓝瘦,号称金鱼之王,因为头顶长得像一个狮子头,又称狮子头蓝瘦。

    店主又引他到另一处,是一个顶棚很高的空场地,里面摆放着各式样的金鱼缸,游动着各种大小不同、颜色迥异的蓝瘦金鱼。

    时温站在一个巨型鱼缸前,正认真观察这些金鱼,玻璃罩上突然映出一张女人的脸。

    他悚然一惊,是方连云。

    保镖并未跟进来,因为只有一个出口,他们便在出口处等。方连云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双眼发直地盯着时温看。

    还是一如既往精致的脸,画着精致的妆容,但神色间却带着一股疯狂和狰狞。

    她猛地抓住时温的手,连珠炮一样地低吼着。

    “我当年就该杀了他,都怪方连苏妇人之仁,非要等什么自己职务稳定了。车祸都没弄死他,现在好了,再怎么样也弄不死他了。”

    方连云养尊处优多年,可如今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女人尖锐的美甲已经掐进他肉里,剧痛之下时温也顾不得了,一把将她甩开。方连云被推了一个趔趄,干脆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状若疯癫。

    “万重为就是个魔鬼,我们谁也逃不了。”

    时温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他呼吸很快,不予搭理方连云,转身就走。

    “他害的我弟弟坐牢,害的云笙和云知有家不能回,现在竟然还想把我和他爸关起来,这个魔鬼,他不得好死!”

    身后还传来方连云的咒骂。

    时温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看她,脸上的冷漠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比谁都更希望方连苏在牢里蹲一辈子——他说了见到方连云之后的第一句话:“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哈哈哈,时温,你还不知道吧,你才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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