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被他吼哭了?
段昭眼里柔和下来, 整个人都乱了方寸。
从在超市看见她时,他就已经乱了,脑子里想的全是赶紧过来, 旁的没想, 现在看这小朋友哭, 就想过去给人抱起来, 抱走,哄哄。
“操,”曾琅破口大骂:“你他妈还有脸哭, 你咬人那劲儿呢?踹人那劲儿呢?合着你看见你男人来, 你就换了张脸,是吧?臭丫头, 你他妈变脸都成精了!”
你男人?段昭迅速把这句话过滤一遍, 只留下这三个字,从曾琅这老混子嘴里听见这仨字,他居然听出一点好笑, 摸了摸兜, 正好摸到一颗刚才饭馆等位时,拿的水果糖。
段昭掏出来,丢给虞笙:“别哭了,吃颗糖。”
拽着虞笙的两个小喽啰看得目瞪口呆, 默默松开拽着她的手, 架是要打, 可是人小男朋友想喂自己小女朋友吃颗糖怎么了, 没错啊!
虞笙啜泣的看着段昭, 伸手去拿那颗糖。
“橘子汽水味儿的,”段昭示意她剥开:“你尝尝。”
虞笙剥开, 看见一颗被夕阳晒得透亮的橘色硬糖,她慢吞吞的放进嘴里,口腔内,立刻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还带着点气儿,这个味儿还挺好吃的。
“你还,”虞笙抽噎着:“还有么。”
段昭一怔,轻笑:“有呢,我回去买给你。”
曾琅看不下去的嘶了声:“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段昭敛笑看他,给虞笙糖的这几分钟,他已经想好对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对方八个他一个,还带着两个哭啼啼的小姑娘,打出去完全没可能,所以,只能谈条件……
“我不知道她手里有你什么把柄,但是就这次,”段昭沉声:“给我个面子,让我带她们走,如果这件事漏出去,我命给你。”
虞笙呼吸一窒,糖在嘴里被咬碎,什么命啊什么的,为什么要拿这个做赌注??
她畏惧的看向段昭。
“怎么,”段昭见曾琅沉默,调笑里带了点鄙视:“认识这么多年,胆子越活越回去了?”
“行,”曾琅咬牙:“你想让我信你,也不是没办法,但是,多少你得给我留下点东西。”
有的谈,段昭松了口气,冷静的等待他提条件。
“一条腿,换两个丫头。”曾琅看着他:“你不亏。”
虞笙如五雷轰顶。
一片沉寂中,她听到段昭说了个好字。
好什么好。
她惊慌失措起来,未等开口拒绝,已经过去两个人,力气很大的扯住他胳膊,曾琅还从地上捡了根粗糙的木头棍子,作势要打。
“等等,”段昭余光看到在虞笙啜泣,甩开拽他的人:“你先让她们俩走。”
“腿断了,她们才能走。”曾琅毫无余地。
“先让她们走,我们换地方解决,”段昭垂眸,手往曾琅腰间一摸,搜出一把四五厘米的小防身刀,甩腕,亮刀,朝自己右大腿扎了下去:“我不跑。”
全程,他眉毛都没皱一下。
虞笙冲口的叫声都被吓回去,瞪大眼,看着血从他腿上缓缓流出。
僵持到最后。
段昭他们先走的,曾琅他们有辆二手车,一个小喽啰开到胡同口,把段昭推上去,车轮撵着尘土跑走。剩的几个冲虞笙吹了几声口号,骂骂咧咧的警告她别报警,不然段昭废的就不是一条腿。
口号声渐远,这帮人走了。
虞笙脸上挂着泪痕,什么都想起来了。
段昭,暑假里就帮过她无数次的,
温柔又细致的小哥哥。
涉及到段昭,虞笙没敢贸然报警,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回学校。
马主任正带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的老师开大会,高三因为师生都在高考倒计时,没有老师参加。这个会也是因为最近堂子路那块,总有学生被外来的混子劫,胆大的告诉家长老师,胆小的就忍气吞声,自己默默承受。
虞笙和桑果闯进去的时候,大家正在商量有效的解决办法,虞笙跳过她看见曾琅犯罪前科那个环节,把其他事都说了一遍。
马主任听得拍案而起,立刻让老师们分头找。马主任毕竟在学校这待了三十来年,又掌管德育处,在好几个地方抓过打群架的学生,堂子路是最近的,另外还有仨地,一个是学校后面靠河边的早市,一个是对面楼群穿过去,也有个类似堂子路的胡同,还一个稍微远点,在两条街以外,有个叫三道庄的待拆平房区,因为地跨三个区,外号叫三不管,据说还混迹不少吸du的。
因为那帮人有车,马主任最先把目的地锁定为最隐蔽的三道庄,和华蓉、加上几个年轻男老师,开两辆车过去,其他老师以另外两个地为主,在学校附近大面积找,剩下英语老师和高二的体育老师,负责送虞笙和桑果回家。
虞笙说什么非要先找着段昭再回家,最后商量完,让体育老师开车送桑果走,虞笙跟华蓉的车去三道庄。
三道庄那一片其实不大,靠着条单行路,边上有一排低矮破旧的灰不溜秋的平房,墙上圈着血红的“拆”字。虞笙一门心思想找段昭,左顾右盼,不小心踩着一块破烂的窗棱,身体一歪,险些跌倒。
华蓉扶住她,拽过她手牢牢攥着,像母鸡护小鸡似的,虞笙心头发涩。
几个男老师和马主任一头一尾,挨屋,挨条胡同的看。
这片平房里面的人早已经搬走,水电没有,一个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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