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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千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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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语我诸峰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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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继续策马赶路。

    沈樾痛失爱马,楚观澜、侯云志、燕昭三人行事谨慎,为了不暴露行踪,途中就已将马归还驿站,改作步行,茶肆外那些无人认领的马匹自然就给他们提供了许多便利。祝枕寒和符白珏皆乘自己的马,其余四人只等下个驿站时再将马儿留在那里等人认领。

    符白珏是个善于揣测心思的人,明白原委之后,很快就和这几个人打成了一片。

    他仍不想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更多人,所以也没有告诉他三人,是他派去的人将李癸送到西平郡千城镖局的,听事情的经过时,符白珏的反应恰到好处,装得十分巧妙。

    傍晚,停下来歇息,喝水啃饼,沈樾听着他们聊天,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趁着闲聊结束的空当,沈樾攀着符白珏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我这下子可不欠你的人情了。”说起来,这天底下的事情或许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的,沈樾因为李癸和信欠下了符白珏一个人情,而李癸和信又引来了镖局的人,才使得他们顺利折返。

    符白珏心思如针脚,沈樾想得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闻言,他没有刁难沈樾,拨弄了一下架在火上烤着的面饼,“嗯。”

    沈樾心情大好,顺手就从符白珏手里抢走了那串烤得皮脆内软的饼。符白珏从他接下来将手里的饼递给祝枕寒的动作来看,他此举恐怕不是为了掩盖他们之间的谈话那么简单,而是为了借花献佛,就如同自己那次将沈樾递过来的手饰转手交给祝枕寒一样。

    沈樾这么直愣愣地将饼递过来,祝枕寒没瞧见他从哪里拿来的,低头去咬。

    新鲜烤出炉的面饼冒着热烟,把猫烫得嘶嘶地抽气,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嘴唇顿时红了一块。他原是先用牙尖咬下,然后唇齿合拢咀嚼,本来没觉得烫,咬下来了才觉得烫,偏偏面饼已经进了嘴,再吐出来不甚雅观,只好背过身子,口中轻轻呵着气,眼里起雾。沈樾也没想到祝枕寒竟然直接咬了,凑过去小声哄道:“我帮你吹一吹?”

    他们两个窝在暗处,呼呼地吹着,手里缺了一口的面饼凄惨地绕着签子转了转。

    符白珏简直有些不忍直视,觉得沈樾把祝枕寒当小孩子,祝枕寒也变成了只傻猫。

    侯云志关切道:“他们两个怎么了?”

    “......”符白珏说道,“可能在数星星吧。”

    楚观澜听他这样说,再将祝枕寒和沈樾此前同乘一马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手中折扇摇了摇,笑道:“我来之前听说刀剑宗与落雁门水火不相容,他们二人的脾性不同,也常常在比武台上交手,还以为他们两个关系不好。我就说,青庄这么一个好相处的人,再加上小师叔那淡然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闹到听见对方名字就没有好脸色的地步呢?”

    饶是符白珏再能说会道,也被这话说得噎了一下。

    楚观澜怎么也想不到,水火不相容的不是祝枕寒和沈樾,是他和沈樾。

    他重新架好一个面饼架在火堆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提防着那只小雀会不会又来个突然袭击,嘴里还帮他们打着掩护:“许是练一练鸳鸯剑法还能促进感情。”

    侯云志哈哈大笑,将他半真半假的话当成了玩笑,一旁燕昭脸上也有笑意。

    他笑够了,问:“符老弟,说到鸳鸯剑谱,我也十分好奇,那东西原本是一男一女所练,如今换作了他们两个男子,不知那剑法是大打折扣,还是比原先要更为精进?”

    祝枕寒和沈樾倒是在茶肆里使出了鸳鸯剑法,可惜他们三个在外没能瞧见。

    楚观澜使的折扇,侯云志使的刀,燕昭使的短剑,各有不同,却都很好奇鸳鸯剑谱究竟如何,毕竟它此前传得沸沸扬扬,真如神迹,温展行出面解释后,这种好奇就从剑谱本身转移到了使剑法的人身上。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两个男子同修鸳鸯剑法这回事。

    其实,江湖中也不是没有先例,譬如阴阳剑法,譬如封山剑法。

    只不过“鸳鸯”这两个字凑在一起实在太过缠绵,与那些剑法是大相径庭。

    符白珏不通剑法,是答不出来,正巧祝枕寒和沈樾过来了,他就挪了个位置,谨慎地将架在火堆上的饼子也挪了位,看了一眼,被咬了一口的饼子如今正在被沈樾吃着。

    既然本尊来了,那就更好说了。

    侯云志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樾忙着吃,腮帮子鼓鼓的,说不出话。

    于是由嘴唇还发红的祝枕寒代为发言:“我们并不是完全照着剑谱中的招式练的,还结合了各自师门传承的剑法,比如逍遥剑法的第九式‘何用孤高比云月’就与绝道剑法的第四式‘长鸿渐去’能够很好地结合起来。因为不是一模一样的剑招,所以我也不能准确地说比原先的精进还是有所衰减,但是薛皎然和姚渡剑的思路确实十分新颖。”

    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如果可以,他想让所有人都知晓鸳鸯剑法的苛刻之处。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一点鲜为人知的,鸳鸯剑法本身已经筛掉了大部分人。”

    楚观澜问道:“此话怎讲?”

    沈樾终于咽下了口中的饼子,说:“楚哥有所不知,鸳鸯剑谱的最后几招非得要双人四剑不可,薛皎然和姚渡剑当年正是持的剑匣为武器,一人分持轻、重两剑为武器,以换剑为变招的讯号,可一般人又怎会同时以轻重两剑为武器,更别说需要两人了。”

    侯云志恍然,“也就是说,这天底下还没人能学得这原本的鸳鸯剑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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