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鲤河到霞雁城,途中经大河镇、柳东堤、通天峰,需要五日时间。
本以为这一路虽然劳累,至少应该是顺利的。
没想到,刚行至柳东堤附近,祝枕寒等人就与九候门的弟子遇上了。
原来那骇剑心思缜密,早有所防备。尽管其他四个人都以为他们跟丢了人,但他仍然坚持观察周围的所有住客,果不其然,当他发现祝枕寒等人雨停之际便策马离开时,就心生疑惑,再细细观察那两个剑客:一个使长剑,一个使软剑,长剑呈翠柳色,软剑呈碧水色,与师门提供的信息别无二致。于是立刻喊醒了其他四个人,疾驰追了上去。
总而言之,归根到底,如果不是符白珏乘的马车,他们恐怕一时间无法追上。
想通这一点后,沈樾恶狠狠地瞪了符白珏一眼,符白珏感觉到视线,兀自望天。
没办法,他可是有两具傀儡,一个装物件的箱子,怎么想也没办法骑马啊。
崂剑、帑剑在前阻拦,宿剑、行剑、骇剑在后断路,呈两面包夹之势,看见符白珏慢腾腾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崂剑便朗声问道:“这位公子,你也与他们是一伙的吗?”
符白珏笑眯眯道:“不是哦。我与这位楼公子、青公子是偶然同路的——”
他看了看这五个人,又问:“五位侠士,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这还是多日以来九候门第一次与祝枕寒、沈樾正面碰上,他们本来也不该是敌对的关系,只是奉师门之托前来打听,于是崂剑开口解释道:“我们有话要问这位......楼公子和青公子,前路平坦,且无岔路,倘若公子你要前往霞雁城,至此便可独行了。”
看看,这就是正道和魔教的不同了。
符白珏心中微叹,想,好歹正道还是会同你讲道理的。
他看了祝枕寒与沈樾一眼,嘱咐车夫两句,就重新上了马车。
崂剑果然遵守约定,马车行过来时,他与帑剑便策马避让,直到看着符白珏经过之后,方才望向祝枕寒和沈樾,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之际——却听骇剑喊道:“小心!”
这一句“小心”显然没有太大意义。因为当崂剑与帑剑骇然回头时,即使他们抽出了腰间的剑,漫天的丝线也已经翻滚如白蟒,朝着他们袭来,顷刻便将两人拽下了马!
那白蟒丝坚硬似铁,捆得两人动弹不得,越挣扎捆得越紧,将皮肉都勒出了血。
宿剑、行剑、骇剑在看到符白珏出手的一瞬间就纷纷抽剑迎了上去,可惜他们之间隔着个祝枕寒与沈樾,祝枕寒对他们三人的剑了如指掌,更别说九候门的剑招了,沈樾刚解决掉一个行剑,把他结结实实用麻绳捆了起来,回头一看,祝枕寒已经解决两人。
素来懒洋洋的行剑头一次睁大了眼睛,喊道:“我去,好强的鸳鸯剑法!”
“......”祝枕寒收剑的动作停了,解释道,“这不是鸳鸯剑法。”
沈樾忙着把另两个人也捆起来,故而蹲在他们身后,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哪有鸳鸯剑法是一个人使的道理?祝枕寒用的,不过是刀剑宗最简单的那几个剑招罢了。
宿剑满面颓然,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专克九候门剑招的鸳鸯剑法。”
骇剑低声道:“鸳鸯剑法是两个人......”
宿剑怒道:“但是你也看到了!他的剑招分明招招克制我们!”
沈樾要笑死了,“对,就是鸳鸯剑法。”
宿剑更是笃定:“师兄,你听本人都说了!”
那端被符白珏绑起来的崂剑和帑剑,根本就没看到祝枕寒和沈樾出招,听到他们这么说,真就以为鸳鸯剑法就是如传闻中一般的玄乎,不由得对视一眼,皆是神情一凛。
宿剑脾气火爆,咬牙切齿说道:“你们三个,尤其是你,那个穿月白长袍的公子,你真是欺人太甚!竟然用这种阴险的招数,你们等着,下一次我一定会报仇雪恨的!”
他话最多,沈樾懒得听他废话,手作刀往下横劈,直接把他打昏。
然后看向最冷静的骇剑,问:“九候门让你们前来,只是为了打探情报吗?”
骇剑冷声道:“只为确认剑谱是否真的只有残页,少侠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祝枕寒归剑入鞘,说道:“事实上,我们确实只有鸳鸯剑谱的残页。”
帑剑本来就是悲观的人,一听这话,脑子一岔,竟说道:“残页都这么强了?”
——这话题能不能揭过去了?
连符白珏都受不了了,赶紧把帑剑打昏。
反正地上躺着的人已经有两个了,沈樾也不在乎会不会再多一个,于是干脆把满脸惊恐,写着“关我什么事”的行剑也打昏。谁叫这破事一开始就是他先提出来的呢?
现在还清醒的,就只剩下稳重的骇剑和最好沟通的崂剑了。
崂剑道:“我见三位少侠都并未用死招,这就说明我们还是同一阵营的,虽然我们五人身为九候门弟子,你们各为落雁门、刀剑宗弟子,不过都是正道中人。反正我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我想,倒不如将一些情报告诉三位,好换得我们好过些?”
符白珏就喜欢和这种聪明人沟通,“你说吧。”
“如今蜀中的门派,除了我九候门以外,青云宗也已经派出弟子了。”崂剑说道,“青云宗派出的弟子分别是三师父座下的大弟子、二弟子,和九师父座下的大弟子。”
他的意图并不难猜,不止是为了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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