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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千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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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花间一壶酒(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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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祝枕寒躺在皇城的客栈中,腕上的珠玉沁得微凉。

    他又做了个久远的梦。

    七月半,月上梢头。

    排行十三的宋尽在比武台上连胜七人。

    池融笑盈盈地敲了每一位师兄师姐的门,连师叔师父也不放过,大张旗鼓地张罗,要替宋尽庆祝此事,她束起的辫子一翘一翘的飞扬,宋尽跟在她身后,倒也陪她闹腾。

    后半夜,宴上的人都醉得七荤八素,更有甚者已经胆大包天地开始划拳劝酒。

    许是被这氛围所感染,祝枕寒也小酌了两杯。

    在感觉到头脑发沉,困意渐生时,他就停下了动作,不再喝了。

    池融发觉祝枕寒起身,抬起头,眼神醉得迷糊,问:“小师叔,你去哪里?”

    祝枕寒倒掉池融的酒,换了醒酒的茶。

    他说:“我出去醒醒酒。”

    身为大功臣的宋尽倒是一派清醒的模样,接过祝枕寒递过来的茶,哄着池融喝,祝枕寒正要离开,就瞧见宋尽手抖把茶洒了池融一身,他这才知道这位师侄也醉得不轻。

    好不容易把池融和宋尽送回卧房后,祝枕寒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他揉了揉眉心,踏过回廊,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忽然听到高墙的另一端爆发出嬉笑喧哗声,于是祝枕寒止住脚步,隔着隐隐绰绰的月光,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如果他没记错,在这举办武林大会的栖鹤山庄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恶趣味,偏要将刀剑宗与落雁门的住处设在一起,两宗自然谁也不让谁,面上挂着假笑应了下来。

    故而,两宗之间,仅有一墙之隔。

    在刀剑宗宋尽连胜七人的同时,落雁门沈樾也大败上一届武林大会的第二名。

    祝枕寒身份在此,所以不会参加武林大会,只是偶尔会参加门派之间的切磋罢了。

    沈樾在台上意气风发,端的是鲜衣怒马少年郎,脸上的笑容也肆意的紧。

    他在台下默默望着,身旁簇过来几位刀剑宗弟子,小声地交谈,说这沈樾也就是运气好些罢了,语气是不虞的,可又带着点忌惮,生怕自己下一个签就抽中了这位沈樾。

    紧接着沈樾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那几个弟子又吓一跳,“他耳朵这么尖?这也能听到!”

    顺势就往祝枕寒的身后一躲,苦兮兮地唤道:“小师叔快帮我们挡一挡!”

    祝枕寒任由他们闹腾着躲到自己身后去,再抬眼之际,正好撞进那桀骜不驯、浑身反骨的少年眼中,笑意盎然,盈着水光,压根没有传闻中那般的矜傲。见他终于看了过来,便借那微风吹动额前碎发之便,随手拨弄着碎发,用口型,一字一顿的问他——

    “如何?”

    “较于刀剑宗,如何?”

    身后的弟子们尚不知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缩在祝枕寒的身后,叫苦不迭,其中一个小声问道:“小师叔,沈樾还在看吗?他不会真的是发现我们在说他坏话了吧?”

    另一个就伸手打他:“是实话!”

    殊不知沈樾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

    祝枕寒望着沈樾跃下台,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又拐了个弯,道:“还在。”

    等到这几个弟子蹲得两股战战,腿脚酸软之际,祝枕寒才告诉他们沈樾已经走了,顺带又敲打了两句,让他们回去勤学剑法刀法,不要将闲心花在说别人坏话的地方。

    弟子们彻底蔫了,无精打采地称“是”。

    想到这里,祝枕寒眺望那面高墙的眼神,又微微的有所变化。

    ——然后他就瞧见一抹人影忽然攀上了高墙。

    动作敏捷,熟练得就像已经做过百八十次似的,行云流水。

    他忍不住想,是美酒作祟吗,还是说在此夜,想到谁,谁就会出现吗?

    借着月光,祝枕寒看得分明,那跃上高墙,好似雀鸟的少年,一身的饰物随着他的动作轻飘飘晃动了一下,竟没泄出半点声音,他目光四处搜寻,很快就望见了祝枕寒。

    沈樾怀里鼓鼓的,也不知道揣了什么。

    祝枕寒没能花太多时间去仔细观察,在望见他的同时,沈樾就站了起来,很是狡黠地眯着眼睛冲他挥手,像是在说“他们都不知道我溜出来了”,结果还没站稳身子,脚下的瓦片应声而落,他脚下一滑,又露出愕然的神情,手臂挥动几下,好似扑棱翅膀。

    祝枕寒的心也跟着坠了一下。

    他赶紧伸手想要接住沈樾,几乎有些惊慌了,却忘记了沈樾的轻功在落雁门,乃至整个江湖中都是赫赫有名的,祝枕寒的指尖只来得及碰到一截衣角,少年就已经轻盈地落在了他的面前,有点儿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说道:“幸好我反应快......咦?”

    祝枕寒的手还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樾笑道:“小师叔,你是想接住我啊?”

    “你要是真接住我了,恐怕我们会一起摔倒的。”他说着,伸手去点了点祝枕寒的手心,忽然发现了什么,撩起他袖口望了一眼,“你的腕节好空,该有一串手链的。”

    他距离太近,就像是借着月光也看不清楚似的,温热的吐息都落在皮肉上。

    祝枕寒生怕沈樾发现自己掌中有薄汗,想要收回手来,可沈樾却又不依不挠地拉住他的手,拉住了,还要抬起头凑近他,声音微哑,问:“小师叔,你身上怎么好香。”

    祝枕寒的思绪极其混乱,甚至很认真地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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