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秒钟后,房间里传来脚步声。
宿舍门一开,太宰治看到七里夏树已经穿好了鞋,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要去找他吗?”
七里夏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回教室拿作业。”
顿了顿,强调道:“谁要去找他啊。”
砰的一声,宿舍门用力带上。
七里夏树一手拎着包,面无表情从太宰治旁边经过。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学校里还有很多没有离开的学生,天色暗沉,夕阳早已偏西。
七里夏树还没上楼,在教学楼楼下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所在的教室还亮着灯。
到了教室门口,她以为会是班上的同学社团活动结束后回教室拿东西,没想到,看到的会是夏油杰。
他坐在她的位置上,微垂着头在写字。
七里夏树上来的脚步声并不重,他似乎没有察觉,又或者他察觉了,只是不想分神。
直到七里夏树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清楚了他在写的练习册,是她的作业。
“你在这里做什么?”
开口时,七里夏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沉着,像个发脾气的小孩。
于是她又补了一句更生硬的话:“不是转学了吗。”
夏油杰停下笔,抬头看向她时也有片刻的怔愣,随即眼底笑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他解释道:“看你走得太急,书包都没带,怕你明天交不了作业,所以帮你写一写。”
七里夏树依然冷着脸,并不领情:“用不着,我明天早上可以自己写。”
安静了一瞬后,夏油杰笑了一下,“也好,我写得也差不多了,没剩多少,你写完剩下的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他说完就合上了书本,从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拿起放在旁边的书包,但他并没有马上走,而是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
七里夏树看到上面的彩色,眼睫颤了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而后夏油杰将那张画幅很大的纸放到了她的桌子上,温声说道:“原本说画完给你看,但是这周不在学校,所以一直没有进度,以后应该也没有机会画完了。”
他还想说什么。
七里夏树没等他说完。
直截了当地把那副画拿了起来,展开。
——老样子。
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毫无进度。
上周看到它是什么样子,它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一团红一团绿一团黄一团紫,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七里夏树没了兴趣,还给他:“没画完有什么意思。”
他安静了一下,重新收了起来:“好,等我有时间就继续画吧,画完会寄给你的。”
她瞥她一眼,抿了抿唇,还是问出口:“那个什么咒术学校,很忙?”
“嗯,刚刚入学,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夏油杰笑得有些无奈。
七里夏树没再吭声,把作业往书包里一装,随手一背。
抬眼瞥向他:“不会就好好学,别在外面丢人。”
夏油杰微笑着:“好,谢谢夏树。”
七里夏树冷着脸:“我不是在给你加油。还有。”
“嗯?”
七里夏树停了一下,忍了忍,终归还是没忍住,她上前一步提住了夏油杰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他:“这是第二次了夏油杰!”
“第一次,你没有告诉我你那天要离开福利院,你在要走的时候才告诉我。”
“这是第二次。”
“你已经转学一个周了,回来办理最后的手续,才过来告诉我。”
七里夏树听到自己的声音压着火气,还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失落,只有紧紧拽着他的衣领,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再凶一点。
夏油杰似乎真的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他略显错愕,静静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目光凝聚。
他的语气带着抱歉:“是我的问题,我应该提前跟你告别。”
听了她这句话,她憋了一晚上的压抑很奇异的缓解了,连语气都放松了一点。
但她还是瞪着他:“下一次,如果你要去哪里,不能不告诉我!再敢一声不吭不告而别,直接绝交。”
夏油杰笑笑:“绝交吗?夏树的惩罚好绝情啊。”
“就这么绝情,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直接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七里夏树语气很凶,“所以,你再敢不告而别试试看。”
“好,下次一定告诉夏树,不会再不告而别。”他没有介意他的衣领被七里夏树粗暴的拽着,笑意温浅地这么说着。
那时候他的眼睛像像温柔拂过的夏风,看着她的笑意也带着包容和宠溺。
于是七里夏树放了心。
因为她觉得夏油杰这个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夏油杰转学以后,她反而开始有勇气去对面的教学楼了,反正已经不会再有偶遇夏油杰的可能性。
她从来没有来过高年级的教学楼,也一直不知道夏油杰在的班级是哪个,但是他已经转学了,所以哪个教室都已经没有区别了。
她只是想看一看,高年级的教学楼里是什么样子。
或许真的只是想看一看。
夏天已经过去了很久,她再也没有收到过夏油杰的消息,这几个月的时间似乎也变得比以前更加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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