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满地狼藉的缝隙中穿过,几间屋子各看了一圈都没人,猜测这人估计还没醒。
二楼亮着灯的那间是洗手间,大概是喝多了抱着马桶吐过。几乎每个房间都描绘了一幅醉酒后的画面,衣服也脱得到处都是,顺着痕迹,最终他在昏暗的卧室找到了人。
从他见章鹤的第一眼,这个人身上就透着井井有条和一丝不苟,与赵焺那种机器般的自律不同,章鹤会把一切都做得恰到好处,挑不出毛病。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章鹤可以不顾他的抗拒对他为所欲为,但章鹤都没有。如果不是昨天那一出,他根本无法讨厌章鹤这个人。
房间里的酒气比外面淡一些,隔光窗帘只露了个缝,一丝微弱的光线打进来切过凌乱的床面。章鹤四肢伸长横在拧成麻花的被子下,浑然不觉有外人进来。
赵相言过去把被子随手一扯,露出章鹤劲瘦的脊背,好在下半身穿了条裤子,不然指不定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喂!醒醒。”赵相言踢了踢他搭在床沿的小腿,章鹤翻了个身,刚好被仅有的一缕光线照到眼睛,先是不耐烦地咒骂一声,接着睁开眼。
赵相言把被子扔在一旁,放大音量:“再不起床公司倒闭了。”
章鹤一听声音,睡意全无,立刻撑着床面坐起身,看到眼前的人时有一瞬的恍惚。
“柯、柯衍?”
赵相言没来得及应声,就被章鹤踉跄起身扑过来抱住,声音激动得有些抖。
“柯衍……柯衍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是记起我了?我真的想你想得快疯了……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整个人都挂在赵相言身上,赤裸的上身温度很高,好像是有点低烧的样子。赵相言想推开但章鹤力气大的出奇,只好先耐着性子哄他:“我不走,你先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章鹤果真放开手,不过接着捧住赵相言的脸直接吻了上去,又搂着他的腰顺势将他拽倒在床面翻身压住,赵相言嘴巴被堵着只好在心里骂脏话,连着两天被男人压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不过章鹤毕竟意识混乱又是刚醒,被赵相言一抬膝盖顶到跨下,闷哼一声疼清醒了。
他用力推开章鹤逃下床脱口而出:“我不是柯衍!”
章鹤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场面似曾相识,他记起也对着赵焺吼过自己不是赵相言。这一刻他无比荒唐地想:自己到底是谁,真的重生了吗?这么离谱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他是继承了别人的记忆吗?原来的赵相言是真实的吗?
他忽然向后退了两步,脚下不稳,思绪逐渐混乱起来,章鹤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顾不上其他过来扶他,恢复往常的温柔和关切:“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相言耳边嗡嗡响了一阵,被章鹤轻轻抱着一下下顺他的背,“对不起,昨天不该那样对你,刚才也是,求你别怕我,也别讨厌我行吗?”
如此卑微,冷静下来的赵相言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来找我是想问昨天的事吗?”章鹤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表情诚恳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过去,更不会为了得到你做这种事,相信我好不好?”
赵相言心情复杂,如果他点头,那么他和章鹤就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这对章鹤来说不公平,对“死去”的柯衍更不公平,虽然他不是故意占据这个身体,但他可以做一个还算合格的儿子,但永远无法配合别人的爱情。
演一辈子的戏,是两个人的悲剧。
章鹤的眼神从充满希冀到逐渐变得黯淡,最后双手从他的肩头滑落,低头不再看他,苦涩地说了一句:“你还是不信我。”
赵相言不置可否,只能在心里对他说抱歉,吁了口气说:“我今天来是想拜托你,昨天的事希望你能和郭总解释清楚,尤其是不要外传,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你坏了他的生意,应该已经提前想好说辞了吧?如果实在瞒不住也没关系,我会自己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章鹤再次看向他时眼神陌生,赵相言避开他的视线说:“这个不用你操心,另外。”他从兜里摸出银行卡递给章鹤,“这是我参赛的奖金,正好一百万,利息我实在没有,你应该也不缺这点钱。密码六个六,以后我们各不相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章鹤捏住银行卡的一角,收过来细细摸着上面那串凸起的数字,沉默不语。
赵相言权当他听进去了,打算离开,走到门口听章鹤在他身后问:“他怎么样了?赵焺。”
这语气根本听不出丝毫关心,但赵相言还是回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不是很严重,这件事我也要和你道歉,我昨天太——”
“你爱上他了。”
章鹤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像穿过浓雾的一支利箭不偏不倚击中赵相言的心脏。他没来由地慌了一瞬,不敢直视章鹤的眼睛,有些语无伦次:“你在说什么?我、我怕他告我,所以比较急……”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章鹤仰起头左右活动了下筋骨,随手将卡扔在一边,点了点自己的脖子说:“你都不照镜子的吗?这么多印子看来他确实不严重,精力还很旺盛啊。”
赵相言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飞快捂住自己的脖子,又不确定是哪一边,心里骂赵焺都不提醒他,早上指定被另外俩人也看到了!他确实没照过镜子,因为总是不习惯看到柯衍的脸。
“你一定在心里骂他不注意吧?如果昨天被砸伤的是我,我是不是也能这样对你?”
赵相言知道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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