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地走了。
赵相言用校服在胳膊上裹了两圈,走出巷子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没多少钱。他不知道柯衍之前遭遇过什么,自然也不会知道,同一具身体,就算是换了个灵魂,也摆脱不了命运的操控,眼下的场景几乎和柯衍当初一模一样。
虽然他不想向章鹤求助,但他更不能告诉秦沛容,而赵焺和秦皓压根联系不到。万般无奈,他蹲在路边,像只在泥坑里打过滚的野狗。
雨水早就把他浇了个透,他低头摸出手机犹犹豫豫,视线内忽然出现了一双价格不菲的皮鞋。
赵相言的心一下子像被雨水泡软,抬头的时候几乎就要喊出一声“哥”。看清雨伞下面垂眸望着他的人时,赵相言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落过。
“你这是什么表情?”要不是他脸上的失望太过明显,章鹤不至于隔着他满脸的污泥也一眼就看出来,敏锐地察觉出什么,“你以为来的是谁?”
赵相言被莫名的失望笼罩,一呼一吸间都觉得伤口疼得难以忍受,而且渗出的血已经洇湿了外层裹着的衣服。
“你手怎么了?!”章鹤这才注意到他受了伤,顾不上别的,扯过他的手把衣服剥开,伤口很深,触目惊心。
“没什么,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这不就来了,医院就在旁边你急什么?”
章鹤懒得跟他斗嘴皮子,快速查看了一下,立刻推着他往医院走,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
等缝完针又从急诊室出来,外面天都快黑了。
一场风波总算结束,章鹤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出来的时候调侃他,“出了事知道给我打电话,有进步。”他没告诉柯衍的是,他今天来,原本是想问他点东西,可看到柯衍受伤,又听到他说会给自己打电话,章鹤什么问题都扔一边了,他骂自己好没有原则,被柯衍牵着鼻子走,可没原则又不犯法。
赵相言在一旁敷衍地哼哼,又困又乏,一个不注意,章鹤的手又来揉他的脑袋,被他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挥开,不耐烦地抱怨,“你再揉我头信不信我揍你?”
章鹤笑出声,又伸手去捏他的脸,被赵相言灵敏躲开。
赵焺赶到医院的时候,远远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听不见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一个满脸尽是宠溺,另一个虽然不耐烦,但也没多少不情愿。刚刚还在对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自慰,还有谁比他更可笑吗?
秦皓跑过来和他说明情况,“问过了,柯衍和别人起冲突,手被划伤缝了几针,没什么大事。”
他怕赵焺不信,甚至拿来了医生的就诊记录,却不见赵焺回应。顺着赵焺的视线看过去,他才发现柯衍正从走廊的另一头往外走,旁边的那个人很眼熟。
“这个柯衍有两把刷子,我以为是单身,原来有恋人啊……”
“恋人”这个词把赵焺的心捅了个对穿,让他觉得自己更加无地自容,勉强用还算自然的声音说:“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