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和小偷齐齐无语。
尤其是小偷看见她装出来的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 顿时被气得呕出一口老血。
想骂人,但是又疼得厉害。
被扭送官府后,一看见衙役, 小偷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简直像是见到了亲爹。
衙役看见他这样也愣住了。
毕竟大周对偷盗罪判的还是很重的,并不是轻飘飘的收监坐满刑罚就能放了。
若是多次被抓, 视为屡教不改, 情形恶劣, 达五次者被处以枭首。
这还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有贼人露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被抓的表情。
衙役们顿时一脸难以理解。
小偷抓住了一个衙役的脚,举着银子塞到他的手里,“差爷, 我拿银子,你们大发慈悲, 给我找个郎中吧!剩下的就给你们哥几个买酒喝!”
这几个衙役经常收他的孝敬, 自然很熟悉了。
不动声色地将银袋子攥入掌心,踢了他一脚, “你放心, 肯定不会让你死在牢里的。”
小偷的心定了下来,使劲一咬牙, 指着阮娇道:“差爷, 我就是那个娘们打成这样的, 她还故意拿那么大一包的银子污蔑我,说我偷她银子!”
他是故意的,尤其是说到那么大一包银子的时候, 特意加重了读音。
他那么说, 无外乎就是提醒衙役们, 阮娇身上有银子。
只是看阮娇那细胳膊细腿的,弱柳扶风的样子,一看就像个弱鸡,几个衙役彼此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笑。
其中一个衙役笑着啐了他一口,“你编也不编个像样的!”
小偷整个人哽住:“……”
他没编,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没人信!
看着小偷憋闷的表情,那个衙役又看了阮娇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艳,“你们几个也跟着一起到衙门来一趟!”
阮娇不动声色地看了躺在地上的小偷一眼。
恰好他正朝着这边看过来,一对上她的目光顿时颤了一下,只觉得脚底发寒。
衙役:“把赃物上交一下。”
阮娇收回视线,听到这话顿时就满脑门问号,“脏物?”
衙役点头,“你不是说他偷了你银子吗?他又说你拿银子污蔑他,那就先把涉案的赃物先交一下,等县太爷判完了,再还给你们。”
阮娇荷包里,一共十两银子,她是不相信交上去还能还回来的说法的,而且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她的银子怎么在衙役的嘴里就变成赃物了?
阮娇刚想说什么,裴止珩向右边挪了一步,将阮娇挡在了身后,“差爷,我自幼熟读律令,从未在哪一条上看到过这样的规矩。”
衙役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规矩?这是咱们林唐县的规矩。”
裴止珩的面色冷了下来,“恐怕是你们私底下加的所谓规矩吧?”
衙役轻慢地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襕衫上,虽然知道他是个秀才,但是却也没放在心上。
他威胁道:“怎么,你是要闹事吗?你可知道,你便是有功名,当众闹事,严查下来,你的功名也可能保不住!考取功名不容易,我奉劝你,还是珍惜羽毛。便是秀才,你也是在大人的管辖下,明年秋闱还要参考,不能不守规矩是吧?”
裴止珩看了他一眼,嘴角渐渐抿起,眸色发沉,“差爷这是威胁我?”
一衙役笑了,“秀才公也别动怒,我们这也是按规矩办事,您若是看不惯,待后年高中之后,再与咱们大人说,改了这规矩!届时便是您心气不顺,罚了我等,我等也没有别的怨言。”
衙役的话非常嚣张。
反正就算是裴止珩真的能中举,最快也要等到后年。
他无论是被派到地方当官,还是入翰林院,基本上也都没办法把手插到他们小小的一个林唐县来,最多也就和县太爷提一提。
更何况,他到底能不能考上还不一定呢。
他们当然不怕。
旁边的大汉脸色都黑了,刚硬的脸不怒自威,厉声呵斥,“一个小小的衙役,你们好大的胆子!今儿我就去问问你们县太爷,到底是怎么个规矩法!”
说话间,他腰间悬挂的腰牌露了出来,上面龙飞凤舞的一个武字,力度简直要灼伤人的眼睛。
裴止珩和阮娇的视线第一时间全都落在了他的腰牌上,两个人眼里都闪过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几个衙役虽然没见过市面,但是见到他腰上的腰牌,想到这段时日,县太爷说,上面可能会有大人物到来,瞬间脸色一变,原本还散漫的表情,顿时化作了恐慌。
“大、大人!小的不知道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你们迎的很好,倒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大汉冷哼了一声,本来想看阮娇的,但是想了下不合规矩,才勉为其难地瞪了裴止珩一眼,“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县城衙门,还能翻上天了。”
裴止珩拱手道谢,他的面色微冷,不做表情的时候,身上的气息矜贵疏离。
大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好一张小白脸。
怪不得那娘子藏着本性不肯露出真性情。
大汉忍不住有点痛心疾首。
要张脸有啥用?
不当吃,不当喝,遇到事情一点用处的都没有,反而还可能因为那张过于精致的脸惹来麻烦。
他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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