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低头,放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眼皮猛地跳了起来。
——“有点想打人了。”
裴止珩的动作一顿,飞速地松开她的手,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了一声,“家里的柴不多了,我等会去山上,捡些柴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阮娇嫌弃地将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裴止珩:“……”
倒也不至于如此。
他忽然升起了一股冲动,想直接用手捧住她的脸,使劲蹭蹭,看她到底会怎么样。
不过这个想法才刚冒出来,就被他给无情地压了下去。
他是不可能这么挑衅阮娇的,除非他想挨打。
……
冬日里天冷的厉害,村子里的人基本上也不怎么出门,阮娇他们一家三口全都安分地待在家里养伤,裴母头上的伤好了之后,家里的做饭的任务就被她接手了。
阮娇其实觉得自己的脚伤没什么,但是裴母却怎么都不肯让她乱动,如果不是阮娇强烈拒绝,甚至她还想让裴止珩每天把饭给她端进屋子里去吃。
阮娇舍得银钱,经常拿银子出来塞给裴止珩,让他去县里的书铺交抄书的稿子的时候,顺便割肉回来。
无论是裴止珩还是裴母,都不愿意一直花她的钱。
于是这段时间,裴止珩拼命抄书,裴母拼命绣花,最后,两个人赚的银钱混在阮娇的银子里,一起全都吃进三个人的肚子里。
一连养了大半个月,三个人的脸全都长肉圆润了起来。
虽然不至于很夸张,但是只要有人看见,便能发现他们三个人的气色都大有变化。
每天吃吃喝喝,躲在屋子里咸鱼,阮娇都待懒了,这简直就是她前世做梦都想拥有的生活。
她原本以为整个冬天可能就要这么混过去了,等到来年开春,再考虑和裴止珩和离的事情,从此以后,她就彻底远离剧情,可以安然养老了。
却没想到,她才刚这么想完,没两天,他们家的大门就被人给砸开了。
许久不见的裴老太太,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裴母当时正在灶上做饭,听到声音一出来,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干什么?”
裴老太太一脸刻薄地看着她,语气嚣张地斥责,“李雯娘,你把春草藏到哪里去了!”
“我藏你们家的人干什么?你少胡乱攀扯人!”裴母脸色难看。
“我胡乱攀扯你?如果不是有人亲眼看见在县城,三郎扯着春草说话,我能上你们家来找吗?”裴老太太特意拔高的声音,像是想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似的。
她这话一落,杏林村闻声围过来的村民顿时嗡嗡地低声谈论了起来。
裴母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眼看着裴老太太竟然这么毁坏她儿子的名声,她哪里还能忍得住,“你别空口白牙地乱污蔑人,你撒谎也不编个靠谱的,我们三郎会扯着你们春草说话?简直一派胡言!”
裴老太太哎呦了一声,胡搅蛮缠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怎么不能?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我今儿就是来找你们家要人,并且讨个说法的!当初你们不答应娶春草,回去她爹便给春草说了一门亲事,人家光聘礼就给了十五两银子,结果临到成亲了,人不见了,定是你们家三郎把人给拐走了!
真是丧良心了,我们春草的名声毁了,原本定下的夫家也不乐意了,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这次裴老太太把她弟弟家的几个儿子孙子全都带来了,都是青壮年,在她身后站一排,看谁还敢欺负她!
“你们家姑娘不见了,关我们三郎什么事!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们三郎身上赖!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别怪我去报官,让县太爷来评评理,我儿子可是秀才公,没得这么平白让你污了名声!”
“报官?我倒是不怕的,就是三郎做了那样的事儿,你就不怕到时候被县太爷查出来,革除了功名?”
裴老太太这次一点都不怕了,她这次可不是编瞎话污蔑人。
县里有人亲眼看见两个人在街上拉拉扯扯,说了什么的,这次让她抓到了证据,她怎么说,也得将三郎拿捏在手里,并且在他们家榨出银钱来。
她叫了身后的侄子一声,“去翻,看看春草是不是就藏在他们家里了!”
裴母:“你们敢!”
裴老太太当然不会放弃,她来之前,她弟弟已经和她说了。
就算是没找到李春草,也得从裴家翻出银钱来,补偿他们这次的损失。
裴老太太胡搅蛮缠地大喊,“春草如果不在,你为什么不敢让我们搜!你们心虚了是不是?”
她给侄子和侄孙一个眼神,“别管她,去找,春草肯定在这!”
早在家中已经被交代好的几个人,立刻就朝着裴家的卧房冲去。
李春草他大哥李有福跑的最快,想着之前看见裴止珩多次在县城买肉,想着他们家肯定藏了不少钱。
今天上午,裴止珩去县里送绣品和抄好的书了并不在家。
如今房里只有儿媳妇一人在午休,说不定还没起来,若是被他们这一群男人给冲撞了,她简直不敢想。
之前因为邱阳的事儿,阮娇的名声就不好了,若是今日早来一遭,这哪里还有她的命在,便是那些谣言都能逼死她。
裴母立刻焦急地上前,想要拦住那些人。
然而她哪里拦得住李有福已经已经成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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