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若想起这人自从大病一场后, 一直都一反常态的样子。
她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像,崔娆突然就像是洞悉一切一样。
可她试探过,这人虽然做了许多与往日大相径庭的事, 但却对往日的事情一清二楚。
并不像是话本子里, 所说的借尸还魂那样。
她实在想不通。
不过, 她也暂时不愿意深究。
崔娆并不愚笨,她试探过多,只会引起这人的怀疑。
崔清若并不想再掺和崔家的那些事, 如今, 她只想和子言把日子过好。
只要崔娆不影响她和子言, 崔娆做什么都与她无关系。
她只是挽着谢庭熙寻了一视线开阔处,且相对没那么多人的清净地。
只是崔娆也跟了去。
崔娆笑着左一句右一句地问她:“姐姐在谢家可还好?不知那谢家的仆人可听姐姐的话?平日里可有谁敢难为姐姐?”
崔清若心里烦躁, 她是出来和子言放松的,现在还要应付这人的关心。
心下不高兴,面上她还是给足了面子, 笑容满面道:“我在谢家一切都好。”
这人说得像是她过得不好,这人就能帮她一样。
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且无用。
崔清若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于是拉着谢庭熙便起身, “我听说王家的荷花池里,开了好几株并蒂莲。三妹我便失陪片刻, 与夫君先去赏花了。”
她动作很快, 拉着谢庭熙就走, 崔娆甚至来不及出声挽留。
王家这些年风头极盛, 这样在马球场边再种一池子荷花, 湖水边际还有修的别院, 院子里又种满牡丹的事。
整个京城里, 也只有王家了。
崔清若对并蒂莲感兴趣, 只是,她记得谢庭熙以前掉进过水里。
她问:“子言怕水吗?”
谢庭熙不明就里地摇了摇头。
崔清若立时笑开,不怕就行,要是子言怕水她就不去了。
毕竟,孩童时的恐惧是能让人一生沉陷。
两人好不容易躲过崔娆,结果没走两步,崔清若就听见一个更熟悉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让你离我远一点吗?”
是崔清荷。
她正颐指气使地指着一少年郎发火。
崔清若认识这少年人,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镇国公府的独子,徐嘉业。
他今年应该已经十六岁,甚至比崔清若还大上一岁。
奈何他常年缠绵病榻,瞧着弱不禁风,像是和崔璨一个年纪的。
崔清荷不耐烦道:“我说了,我不喜欢你!要不是你爹当年怕你死了,硬要说咱俩八字合,莫名其妙找皇后娘娘下旨,我怎会和你有婚约?”
崔清若一脸懵。
不是,谁给崔清荷说的,是徐家请的旨意?
当年,明明是她母亲,亲自给徐家主母送了崔清荷的八字。
好说歹说,才求来了这门婚事。
徐家主母生徐嘉业时难产,一直靠参汤吊着一口气,一门心思为儿子考虑。
当年,她母亲想见镇国公风头盛,便和徐家主母说起这件事。
恰巧那位想给儿子找个靠山,便同意了这门婚事。她母亲生怕徐家反悔,特意去请了皇后娘娘亲赐了这门婚事。
到了崔清荷这里,反而成了徐家的不对了?
还是,她那母亲见这些年镇国公被陛下疏远,崔家又远胜徐家,所以才对崔清荷说了这些话?
崔清荷见徐嘉业无动于衷,气得脸都涨红了,道:“行,你硬要问,那我就告诉你。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王公子。”
“王公子学识好,品行好,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要真有良心,就快去求求你爹,把这门婚事退了。”
崔清若听见这一番话,直觉不好,崔清荷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这里露天席地,她是真不怕吗?
她正想拉着谢庭熙走,就看见这人看得投入其中的样子。
原来子言喜欢看戏。
不行,有些戏看了是会付出代价的。
她拉着谢庭熙正想走,没成想就听见另一个声音。
王娇娇笑道:“原来崔小姐这么喜欢我兄长?”
王娇娇还一眼看到了,被树林阴翳挡着的崔清若和谢庭熙。
她道:“这不是崔夫人吗?听说你如今开了店铺,怎的还有时间,来这马球赛?”
崔清荷听见这话,惊讶地看着崔清若,有一瞬间的害怕。
如今,崔清若嫁了人,但她终究是崔家的姑娘。
她若是把今日的事,告诉崔父,那崔清荷定然是逃不掉一顿家法伺候的。
崔清若笑着道:“这做事讲究张弛有度,做人亦如此。”
王娇娇反驳不了这话,她身旁的小跟班贵女,就帮她转移了话头,道:“要我说徐公子本就是拎不清。就您这指不定哪天就没了的,也是耽误人家。”
另一个跟班符合道:“就是,一个病秧子,本就是耽误人,还要与王公子比不成。”
这两人想着这话既捧了王家,又帮了崔家,自觉十足十的讨好人。
没成想,还来不及王娇娇和崔清若劝阻,崔清荷就斥责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病不病的,嘴巴不干净就别说话。”
崔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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