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滋有味。”
崔清若望着这人眼里的满足。
世上的人,有很多种活法。
独立清醒的女商人也好,安于清平的农家妇人也罢,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只是,她想要活得自在随心而已,逃离那谢家的高墙,和子言过无拘无束的好日子。
她揉了揉平安的柔发,道:“平安真可爱。”
末了,她又递过一个木牌,抬头对月娘道:“若是,日后月娘你有什么困难,便可来洛阳东大街的谢府寻我。我名唤清若,是谢家如今二房公子谢庭熙的夫人。”
她眼神清澈温和,让人不忍拒绝。
月娘只得接过木牌,点头道:“那便多谢崔夫人。”
她微笑道:“无妨。”
—
“子言,子言……”崔清若小跑着进了书房,却没见着想见的人。
她连着几天都去码头送茶水,好不容易等到那些船工记住她的脸,才改叫侍女帮她去茶水摊。
忙中偷闲,才腾出时间想带着夫君,一起去她开的糕点铺子。
她找了许久,才找见在后院的回廊上坐着,不知在做些什么的谢庭熙。
他一见她来,忙不迭地拿起一旁的书,低头假装在看书。
她以为这人又在偷偷看闲书,正想说几句话规劝几句。
看闲书可以,只是白天还是得多读点科举考的。
她不逼这人考科举,但总还是得有几分文墨才行。
可他看的确实是正经的书。
就在她疑惑时,谢庭熙却主动从衣袖里,扔出一把小刀。
动作之明显,配上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就差把“快问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崔清若配合道:“子言,在做什么?”
谢庭熙邀功一样,把藏在袖子里的檀木发簪塞到她手里。
她低头,凝视手里的木簪。
这人真是除了考科举以外,什么都会。
他道:“礼物。”
怕被误会,他特意重复道:“是崔清若嫁给我的礼物,不是生辰礼物。”
生辰过了,再送礼物反而没了诚意;新婚礼物不一样,本就是新婚,往后岁岁亦是夫妇。
这礼物永远不会过时不吉利。
崔清若感受手里的木簪的重量,心上也似被压上了几分重量,让人莫名多了几分底气和安心。
她听见他又道:“你出门别戴那支簪子,别人也有那款式。”
她的那支木簪是太子妃赏的,是宫里的匠人打磨制作的,自然数量多。
他指了指这支簪子:“这支只有你有。”
崔清若的手摩挲到发簪上的凸起,她举起仔细观察,发现上面的小字——
“赠吾妻清若”
原本冰凉的发簪,被沾染她的温香,一时让人忘了它只是束发的工具。
只记得发簪是传情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