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董事长办,在路上被一个年轻男人半路截住。
“忙着呢沈总?”男人笑嘻嘻的,帅气的脸上还有个可人的酒窝。
“彦少来啦。”沈远客气地打招呼。
来人是时家姑妈的儿子,老太太外孙。
“我哥他来了吗?我看他办公室还没人,他今天会来吧?”徐子彦问。
“……董事长他回江城了。”
“啊,又回。”
“……”
“为个女人至于吗?”徐子彦呵呵好笑了两声,看到沈远护主的脸后,严肃下来。“你这么着急也要回去?”
沈远淡淡地点头,“彦少没什么事了的话……”
“有事,”徐子彦一把拉住沈远,眼珠子一转,“我也回去找他,有件事只有他才能帮我了。”
徐子彦才被放到集团多久,捅的娄子一个比一个大,沈远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这是时承景给徐子彦的惩罚。“董事长恐怕没时间见您,彦少还是等着董事长回来吧。”
“我知道什么事,带我去,搞不好我还能帮忙呢。”徐子彦自来熟地贴上沈远,朝他抬了下眉。
沈远不得不跟这位大少爷同路,但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一分钟没有耽搁。结果俩人刚下飞机,又收到余北的消息,余北说他们已经去了京城。余北说人大概是在京城,虽然没有找到,但好歹有方向了。
听余北声音里的严阵以待,和最后舒的那一口气,沈远就知道不轻松。
作为一个旁观者,当初他是看不下去时承景对施乐雅的冷酷的。何况那个时候人家还病着,一个弱小的女人,没有家人,无权无势。人都稀罕雪中送炭,那个时候不对她爱惜,现在人家都健康了,谁爱锦上添花呢?
经历过那么多的人,在心里会留下些什么?
离婚后,各走各才是最好的结局。时承景现在非人家不可,当然只会是眼下的遍体鳞伤,求而不得。
沈远是一直陪着,看着,但也实在是想不起堂堂的时承景,叫人忌惮又崇拜的一司之尊,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沈远脸色沉重地改道。
施乐雅已经躲到京城了,于她而言,于周姨而言,这是天涯海角的距离,却不过是时承景两三个小时的行程。
一处中规中矩三室两厅的房子里,周姨在厨房里下厨,旁边是老实的儿媳跟少话的施乐雅在帮忙,洗菜的洗菜,洗碗的洗碗。
客厅外用阳台改造的书房里,上了一年级的小孙子被爸爸看着写做业。
周姨起锅一道菜,儿媳擦擦手接了,端出去放到餐桌上。回来,施乐雅已经冲好碗筷准备盛饭。
“我来我来,小雅你歇着。”
施乐雅摇头,笑笑,“不要紧的。”
有几个人忙活,饭菜很快就上桌了。施乐雅背井离乡为躲一个人,也为找一个人,来到这个家里,有最要紧的人在,她是幸福的。而于这个家,也是因为少了一个孽债,又多了个施乐雅大家都是快乐的。
叫周姨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到死了才知道自己错的彻头彻尾。当年不该抛弃终日老实围着灶台尿布打转的发妻,不该在离婚那天轻飘飘地,几十岁有妻有子了的人,还不知廉耻地告诉周姨她不懂爱情。转身去谈自以为天雷地火,实质不过是偷情产生的刺激的龌龊恋爱。
就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带走孩子,害了周姨孤苦半生,自己去追求所谓的自由,追求真正的爱情。
然而真正打破“我爱你,却不能在一起”的障碍后,少了偷偷摸摸的刺激,也只剩了柴米油盐的寡淡。
周姨的前夫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任,浪荡半生一无所有后才开始后悔,才想起当初老实顾家的发妻。然而周姨的心里已经连死灰都早被风吹尽了,只盼着老天爷对一个人的最大处罚降临,才得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