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香水味浓的个性十足。“哎,你这伞挺好看呢。”
“……啊,还行。”施乐雅将伞往怀里藏了藏。
施乐雅是误会了,人家只是想借她的伞,因为她包里还有一把,包太小伞柄露在外边。同事们有个笑话,前台的伞,跟领导口袋里的奖金一样,有,但不多,得抢。
出电梯的时候女人拿走了施乐雅包包里的那把花格子雨伞。
大家从大厦出来,天已经黑透,雨水没有昨晚大,但还是连成了线。人一到门口就各自散了,施乐雅还站在门廊下等网约车。
网约车好打,但不是时时好打。下雨的时候被司机接了单又取消是常事,也只得老实等。
网约车从来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车,一辆宾利突然出现,停在了她面前。漆黑的车窗降下,时承景仍是缺少光泽的脸出现在眼前。
车里的阴影加深了他面孔的深邃。
“上车,回家了。”
“要我下来接你?”
忙了一天,施乐雅大概都已经忘了这件事。像一个欠著作业的学生,像一个欠着房租的租客,施乐雅想起了所有烦恼。
车里的人要她上车,施乐雅只是怔怔地愣着。舒展温和的眉眼一点点染上焦虑。像还有最难的作业没有解,像还欠着一大笔付不起的房租。
半晌施乐雅才想起手上的伞,就把伞从打开的车窗里塞了进去。
施乐雅不上车,时承景撑了她刚塞进车里的伞下车。两个人同站在了台阶上,事情太巧,似乎就是这一方,昨天时承景就站在此刻施乐雅脚跟前的台阶下,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施乐雅心知肚明;时承景不知道是本来糊涂还是故意装糊涂。
施乐雅忍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不好。时承景只是把手上的伞斜了,似乎要替她挡不存在的雨水。
施乐雅把他的伞一把推开。
“我不用。”
施乐雅很直接,毫不客气,时承景却好像无所谓,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也不管她说了什么,“上午不是还有话没说,上车你可以慢慢说。”
施乐雅才抬起头来,门廊下的灯光映进她明亮的黑眸里,星光点点。
见施乐雅有所松动,时承景撑了伞从她身边走开,将下台阶到车门的一步距离用伞盖起来。时承景拖开的是副驾驶,施乐雅自己过去,拖开了后排的车门坐上车。
肩膀上沾了些雨水,前排的人坐上驾驶室,车子很快起动,车里开了暖烘烘的暖气。施乐雅一个字也没有,也不看前面,埋头将网约车一直没被接单的订单退了。
车子驶下广场转了个大弯,施乐雅将手机放下,视线看出车窗外。
大雨如丝,街道上行人少,但是车辆相对增多。施乐雅静静地拼凑一些东西,车行驶得不快,在立刻要驶出电视台广场范围的一条岔道口似乎出了一桩小车祸,有个行人独自坐在地上,一柄花绿格子伞滚在一边。
“停车,”
“怎么啦。”
“停一下车。”
车正好驶在车道的最外侧,所以施乐雅才能看见坐在地上气得直哭的云末,也幸亏她是借了她的伞。云末身边连个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这种鬼天气,更别说有什么好心人了。
车子顺着路边停下,施乐雅立刻下了车。
时承景撑着伞下来,人已经跑远。自己都弱小的女人又是捡地上的包,又是帮着别人撑伞,头发在淋雨,外套也在淋雨。时承景从未见过这么活跃的施乐雅,他的大伞跟着她走,被照料着的人正忙着照料别人,也无心来推开他。
云末是被一辆电动小三轮刮倒的,司机早跑了,施乐雅问她有没有记下车牌号,云末骂骂咧咧,这种破车,有车牌号才怪,她手腕蹭得血糊了一片。
两个女人都上了汽车后排,时承景真成了专职司机,把人送到附近的医院,施乐雅转头就让他走。
云末在急诊室,医院走廊里人不少,但都行色冲冲。时承景手上还拿着一块刚买来的毛巾,和一杯热饮。
施乐雅的头发湿着,衣服也沾了雨水。
作者有话说:
女鹅文明,没叫你:“滚!”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