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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的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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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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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民政局那天雨下得很大,在会议室开会的时候,雷声大得震耳。天气不好,秘书没有做好会前准备,关上窗户,还挨过他的训斥。

    曹医生没有胡说八道,危言耸听,他说施乐雅害怕打雷,他不怀疑。

    时承景甚至想起他在听唐庆汇报行程的时候,沈远跟余北在前排聊的电台新闻,说道路集水严重,事故频发,有行人落水。

    “我们董事长没有欺负过太太,没照顾好太太的那些人也全都被撵走了,这一个月都是董事长亲手照顾的……”余北解释。

    “周姨,周姨,冷静点,您别说气话,要不你把太太住院的费用给我,我现在去缴……”周姨骂得没错,沈远是不敢像余北那样再替时承景说什么好话。

    “呸,”周姨是一个人的话也不接受。

    余北被呸得直躲,沈远被呸得眼睛睁不开。

    “你们要施舍?施舍我们不稀罕,这里没有乞丐,施家的人更不是!”

    “施家船烂还有三千钉,姓时的,两年前我们家小雅去你们家的时候身上是有钱的,那么多钱都花在哪了?”

    “你们把这钱还了就是你们的良心,当初我们小雅也不是白捡便宜进的你们时家,她的嫁妆你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她的嫁妆换施家的宅子是绰绰有余的,这两样东西你们还回来了,这辈子就两不相欠,不还我们也认命了,公正自有天道!有老天爷在看!”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走廊里这场闹剧已经引了好事的人打开病房门探出头来瞧。但周姨已经失去理智,好在曹医生来得快,曹医生把周姨拉回了病房,时承景一行才得以离开。

    医院地下停车场驶出一辆黑色宾利。余北和沈远在前,时承景一个人坐在后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得见的只是他脸色极难看,不是一惯不悦的难看,而是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就抽走了所有生气。

    他闭着眼睛,一个字没有。

    余北老实开着车,沈远是时不时地回头瞧瞧,路程行驶一半后排的人才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来的时候有多少钱?”

    沈远默了片刻才明白时承景问的什么,“我回去问问时女士。”这样的琐事他当然不知道,但他不能否决,要查也只能找姑妈。

    “嫁妆是什么嫁妆?”

    沈远又默了一会儿,“您还记得原先业成那边用的渠道吗?我想大概说的就是那个。”

    沈远从后视镜里瞧,时承景再没有一点动静,整个人暗得没有一丝光泽。

    12月末,天气已经很冷。江城的冬天少雪,但温度也足够低,寒风刺肉,路上人少车也少,入目是一片萧瑟。

    沈远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大事。但这件太牵涉私人的事,恐怕时承景也不愿意让他们知晓。

    车一路行驶,没人再说话,直往南山别墅去。天气冷,车驶进车库,时承景从车库里的电梯上楼,进了卧室就再没出来。

    天气不好,下午室内已经有些暗。雾霾天气,卧室里只是早上被人打开窗户通过风。门扇在背后合上,时承景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近乎拖沓的步子走到床前。

    在他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的生活里,从不会有与拖沓这种东西沾边的事。

    时承景目光漫无目的,往床上看了半晌才坐上床沿。

    调回头,目光落向门口那一角,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影子,单薄,轻微,蹲在墙边。

    他心口一凉,深皱起眉。索性将自己躺在床上,闭了眼睛。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你也别再要我还。”

    “公正自有天道!”

    “你连她平常怎么生活的都不知道。”

    “如果那天就死了呢,不在了呢?”

    “董事长,太太又做噩梦了。”

    时承景一双手指紧摁着头,也赶不走这些恍然冒出来的声音。他睁眼看到一双手上缠着的纱布,一边来自于施乐雅打翻的粥,一边来自于砸碎的镜子。他听见施乐雅的哭声,听见镜子砸破落地的声音。

    时承景就那样维持躺着,手指摁头的动作,听着那些声音,眼睛瞪着天花板看了一个多小时后才从床上直起身来。

    几步走到窗边,窗外天色更暗了,他低脸在身上摸索。今晨走的匆忙,是从未有过的糊涂匆忙。一双伤手上上下下摸尽了,一无所有。

    他回来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大衣也还穿在身上,此刻也仍继续穿在身上。时承景从卧室出来,进了书房,步子快得衣摆拢风。

    总算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到香烟,咬在唇上点燃。

    书房整扇的落地玻璃在两侧有两扇小窗,小窗没关,半开着,透进来的冷风掠过纱帘,撩着他手指上的香烟。星火明灭,白色的烟丝轻轻爬上他的深色大衣,掠过英气的眉眼。

    一只香烟燃尽浑然不觉,直烫了手指,眼底猛地浸出一片湿来。

    作者有话说:

    猛虎落泪。

    我正跑在努力多更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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