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过来。
“没事吧柠柠,痛不痛?都怪我不小心。”
除了被砸到时那一瞬间的疼痛,片刻眩晕后便不痛了。只是她皮肤白,一点点磕着碰着就容易泛红,但其实只是看着吓人。看着新娘歉疚的表情,许柠笑了笑宽慰说:“没事,不痛的。”
这时,伴郎也围了过来,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担忧的神情。唯有一个人冷眼旁观不说,还阴阳怪气地落井下石——
“蠢死了。”
他的声音不大,可许柠就是听清了。她抬起眼,只看见霍存屿迈步离开冷傲的背影。
记忆总是或多或少带着自动美化的效果,伤春悲秋了一天,许柠终于被一束捧花砸醒。事实证明,在某些方面,这个男人依旧是那么狗。
一样的话许柠在五年前就听过一次。
那时两人正在暧昧阶段,每到晚自习结束后,她总会到鼓房去看他练习,还找了个想学架子鼓的借口。记得那天晚上,他打得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鼓房灯光昏暗,许柠安静坐在一边,手托腮望着他认真的侧脸。鼓点密密麻麻砸落在她心尖,一曲结束她还沉浸其中。直到霍存屿侧头看过来,慢悠悠地轻扯唇角:“试试?”
许柠其实没听清他问的是什么,一心陷落于他朦胧的笑意中,只下意识地呆呆点头。
于是,霍存屿便把手里的鼓棒轻轻扔过来,随口说了句“接着”。
伴随着“咚”的一声,鼓棒的椭圆头击在她的脑门上,许柠嗷声低呼,捂住额头面露痛色。霍存屿脸色亦是一沉,大步走过来,冷眸里泛着慌张,嘴巴却损:“蠢死了,你在发什么呆?”
许柠心想还不是被你迷惑了。
可这话她不敢说,只哼哼唧唧地用手揉脑门。
霍存屿看得一阵烦躁,抓了抓头发伸手拿开她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掌心覆了上去。温热的感觉从额间传来,让许柠猛地一颤,刹那间连疼痛都忘了。
“痛不痛?”
清冷的声线里难得染上些许温柔,许柠怔怔地望着他。两人头一次挨得这么近,她隐约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雪松木香。
被砸到的眩晕似乎绕了一大圈,此时才显现出来。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想表达什么。
霍存屿被她的傻样弄得失笑,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嘴上还不忘继续阴阳:“我不喜欢脑子笨的。”
“笨?”
许柠愣了两秒,随即脸颊发红,不服气地说:“我绩点很高的!”
霍存屿:“说不定现在就砸傻了。”
“那也是你砸的。”
许柠反应极快,脱口而出,“你得负责的。”
霍存屿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傻子,刨了个坑自己跳。耳朵不由自主地泛起绯红,他听见自己轻声说:“负责就负责。”
这下换许柠懵圈了。
她一脸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男人别扭地移开眼,耳根处的红快要蔓延至脖颈。许柠哪里肯放过他,扯着他的袖子委屈巴巴,“我都听见了,你别耍赖......”
霍存屿心脏一软,偏回头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随即抬起双手捂在她耳侧,掩耳盗铃般提高音量:“我说,负责就负责。”
四目相对,两人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眼睛有点热,额头上的轻微刺痛好像加重了些。忽然,脑门处传来冰冷的温度,许柠猛然一哆嗦,抬眼看见霍存屿将冰袋按在她的额间。
他背对着光,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自己按。”他冷声说。
许柠没吭声,也没接过冰袋。
冰块实在太冷了,冷得她眼角发酸,她垂下眼不想让他看见。
霍存屿怎么可能看不到?
他暂时放下那些算不清的过往,低沉着声音问她:“痛不痛啊?”
熟悉的问句,仿佛又来到他们开始的那一天。新伤旧痛,许柠抬手遮住眼睛,却怎么也藏不住哽咽哭腔。
她说:“痛啊。”
作者有话说:
围观群众:啧啧啧,这可比婚礼好看。[吃瓜.jpg]
程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