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筐罐罐太多, 也是麻烦。
但憨憨爸飒飒妈对待食物,很有耐心,该封装的封装, 该散装的散装, 根据经验判断和崽崽建议,一一分类整理妥当,收进地窖放好。
大部分不耐放的果干小罐罐被放在屋里,堆在了凹台上。
一些虞羡喜欢的调料,植物香辛,也留了下来, 方便取用。
还有一些早就处理好的即用食材,一些和大巫搞交换得来的珍品, 也被虞羡特地挑拣出来, 找地方收好。
坚果类诸如毛壳果和尖尖果, 都是晾干后放进罐子里, 一层果一层干燥黄沙的埋,偶尔还要洒洒水保湿。
这个相当费事,搬起来也特别沉, 因为沙土重。
但好吃啊,虞羡哼哧哼哧存了好多。
感谢羍子阿妈, 友情提供了许多她亲手烧制的陶罐, 虽然质量不是上佳,但能装东西。
就是数量仍然不够用, 虞羡就用果干菜干肉干等食物,和擅长烧陶的老人家淘换了一批大小不一的陶罐。
陶罐, 确切的说, 绝大部分成品, 应该叫泥罐。胶粘土烧出陶来,技术要求有点高。
烧出瓷来,那就更考验技术了。
用泥做最简单的火烧陶罐,算不上什么技术活,又不要求精细,日常能装用就行。
大人们几乎都知道怎么烧。至于成功率,合格率,耐用度,那就难说了。
当然,熟能生巧,巧能生精,掌握了诀窍的部落老人,做出来的陶泥罐,其实相当精美,还能在上面作画呢。
这是题外话。虞羡只是用来装东西,不讲究。
她也挖了不少疙瘩果类的野块,部落人把可食用淀粉类根茎通称野块,这种其实可以直接扔地上,轻易不会坏。
但她还是用筐装了,堆在远离炉火,晒不到太阳,通风又较好的东窗边墙根,看起来特别多。
秋天能采的野菜虞羡崽也没放过,都是去倒尿罐的时候顺便一逛,摘来吃不完就晒成菜干,不浪费,冬天用来炖肉吃超香的。
她就这样每天扒拉一点,每天扒拉一点,最后也存了不老少,全放藤编筐装好,堆成了小山。
筐筐都是她自编的,粗制滥造,勉强能用,提起就会散架。
所以,憨憨爸扎完了火把,又衔着果干开始编筐筐,给崽装东西。
对憨憨爸来说,回到家就忙到停不下来,大概是个幸福的烦恼吧。
或者说,带着果干香的烦恼。
没办法哇,他的嘴已经不是他的嘴啦。
谁让他的手随便一扒拉,就能扒拉到好吃的,这叫他的嘴怎么忍?!
憨憨爸和伴伴虽然不归家,但每次轮换都有让人给崽带吃的。
虞羡三个月几乎只进不出,又一直勤勤恳恳,可不得储下大量吃食么。
屋顶下就挂着两人陆续送来的猎物,都是族长姥那边处理好后,虞羡接收。
吃不完就腌制起来风干,然后挂在厨房区每天熏。
吃到现在,还有好几十斤兽肉挂在那里呢。
更别说两人该分的份例,都还没拿回家来,全由族长姥帮忙存着呢。
还有大量夏末做的鱼干,秋天干爽的时候,虞羡还把鱼干搬出来翻晒了一番,充分风干,以免发潮腐坏。
这玩意怎么晒都会有腥味,被憨憨爸封存在石缸里,不大待见的随意扔在屋前的茅草棚,好像压根就不在意会不会坏掉。
其实把鱼干搬到地热室烘干再收藏,是个更不错的选择。
但这三大缸的工程量,虞羡想想也就放弃了,在屋顶晒晒得了。
她装了一罐子剁成块的鱼干,方便现拿,就把翻晒过的鱼干原样装了回去,并在缸口边沿用烧陶的粘土糊了一圈,彻底密封保存。
总之,这个冬天,虞羡家不缺吃的。
虞羡忙活了一个秋天的成果,被飒飒妈和憨憨爸花了一天时间,就安排妥当了。
地窖里装得满满当当,可算是把屋内清空了。
瘸着腿的憨憨爸帮忙递东西,虽然他是一边帮忙,一边偷吃,反正递来递去,到了半夜,突然哼哼唧唧骨头疼。
飒飒妈爬起来,摸了摸他的骨头,就去厨房区抽了两根树枝,削直了,绑在关节处固定。
被惊醒的虞羡,在自己铺着软软草的小床上,搂着皮毛毯子呆看。
这方面,她也提不出别的好意见。
直播间夜间不开放,开放也没用。
看过憨憨爸飒飒妈伤势的观众,曾经提出的建议都没法用。
超出时代的医疗知识,压根发不出来。
统子在不干涉文明进程发展这方面,执行得相当严苛。
虞羡本来想爬起来帮忙,被飒飒妈抬手按住了,示意她去睡,不用管,还顺手呼了一下憨憨爸,让他收声。
她只好坐在床上,看着飒飒妈从房顶接了根绳索,熟练地把憨憨爸的腿悬吊起来。
飒飒妈折过的骨头,自己的、别人的、野兽的,海多了,摸摸就能知道手感对不对,就很淡定,吊起伴伴的断腿,躺下翻身就睡了。
虞羡看着眼里都是泪光的憨憨爸,被那一丝柔弱(此乃大雾,生理疼出来的)触动,摸出自己私藏的绵绵果干,默默递了过去。
绵绵果这玩意,抢的人多,她得的少,就晒了一小罐,一直留着没舍得吃。
一个恻隐,全给憨憨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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