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他的小九能释怀,即使释怀的前提是—他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
但她释怀就好。
当时带他抄经书的师父也和他聊了很多。
师父告诉他:“你得先治愈自己,才能治愈你想治愈的人。”
离开寺庙,他又去修了心理学。
他至少要保证自己心理足够健康和强大,才能把这份强大传递给他的爱人。
随着时间推移,他在忙碌和学习中,一点点健康起来。
他学着原谅自己。
原谅他和外婆.没有用对.方式的.对小九的爱。
他们都自以为是的为小九付出,却忘了和她沟通这是不是她想要的。
可他们不是故意的。
他们是人,人都不完美。
他们虽然以爱之名做了不太恰当的事,但本意从来都不坏。
他也原谅自己对外婆的疏忽,原谅外婆离开这个世界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他们幸福。
外婆做那些,不是为了让他们活在无穷尽的痛苦中。
如果外婆知道他们都因为她感到痛苦,是不会开心的。
想通后,他尽力不再活在歉疚里。
他回遂安,在外婆的墓碑前,和外婆分享了他的心得,让外婆也释怀。
给外婆送完花,他去见了陈老师。
他和陈老师聊了很多随颜帆高中时候的事。
陈老师还和他讲了随颜帆最近的行程,她问:“小穆,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会等她。如果她愿意回来,我就给她一个家。如果她面对我还是会歉疚、痛苦,陷入情绪死穴,那我就默默的看着她。”
他不敢擅自走到她身边去,他见过她在心理治疗室提到自己时的那份痛苦。
她觉得她打碎了他的骄傲.放弃了他,所以她痛苦。
她觉得他为她付出了很多,她却没有给他一个好结果,所以她痛苦。
正视着这份痛苦,温穆不敢贸然行动。
即使,他从没有一天放弃过爱她。
就连分手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
……
那几年,温穆跑了很多城市在努力完成他和爷爷约定下的商业版图。
但只要有空出的时间,他都会去看随颜帆。
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他像个陌生人一样远远的看她一会儿。
她又瘦了。
她经常不出门。
她换了很多城市。
她最常去的地方是医院。
……
有好几次,他险些克制不住冲动。
他很想走到她面前,说:“小九,我能不能陪着你?”
可是他不敢。
他怕引起她不好的回忆,打乱她逐渐平静起来的生活。
他只能不停的抽烟。
在离她很近又很远的地方,有满地的烟灰散落。
再之后。
就是迟修璟出面买下了她小说《归》的版权。
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知道如果她愿意跟组,剧组又在延陵,她会不会回来。
他虽然期待,但是没想过她的答案是“会”。
导演说她会的时候,他去他们之前住的公寓,里里外外把卫生打扫了一遍。
尽管他心里还是不真实,可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公寓打扫完不久就是十月初,外婆忌日。
他回遂安给外婆祭拜。
他赶在随颜帆之前去墓地,又赶在她之前离开。
当天,他给外婆送完花,直接回了延陵。
在那之前,他回延陵的次数并不频繁。
而这次回延陵也只是想,假如随颜帆回来,他得让她知道,他在这儿。
一切都没变。
……
晚上十点,秘书来接他。
他让秘书把车子开的很慢,是想看看随颜帆是不是真的会按照和导演约定的那个时间到高铁站。
他等了五个小时。
终于。
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露出半个侧脸的身影。
随颜帆坐在副驾驶,穿的很单薄,在吹风。
他看不见她具体的表情,可是他一秒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他让秘书停车,用憋足的理由去蹭她们的车。
明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和她打招呼。
他想说:“谢谢我的小九愿意回家”。
可是,终究,理智占了上风。
他不了解随颜帆现在的心病有没有痊愈,他怕她看到自己一如既往对她好,又陷入无穷尽的痛苦。
无奈之下。
他只能懒散的装作不认识。
他还意识到她坐在副驾驶——
现在是深夜,行车不安全,他不想让她坐那个位置。
他用了一个无厘头且不礼貌的借口让她成功坐到了后排。
而他竟然也因祸得福,因为这个的不礼貌行为,置换到了一个送她耳机赔罪的机会。
那个耳机是他携带多年,找朋友定制的。
他无时无刻都装着,甚至外壳都磨出痕迹。
就因为假如万一有契机,他想让那首歌代替自己说话。
耳机里只存一首歌。
只要她连上蓝牙就能听到。
那首歌.是苏打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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