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温穆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随颜帆的思绪从车窗外回来,再次转向他:“好,我不是很饿。”
温穆用余光看她:“我饿了。”
随颜帆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是控诉?
还是单纯的叙述事实?
“那你先去吃饭?不用管我。”随颜帆开口试探。
试探的时候,把那个“我们”换成“你”。
温穆没接话,汽车转弯,他从后视镜查看路况。
停顿须臾,他还是把之前的对话接上:“我还能忍一会儿,你知道我饿了就行。”
“知道。”随颜帆回应他。
虽然还是不太清楚他的用意,但她还是决定对他无厘头的每一句话都给回应。
车子驶向医院停车场是下午一点。
门诊还没有上班。
温穆打了个电话,引着随颜帆去六楼眼科。
科室坐着的是个穿着白大褂长相俊朗的年轻医生。
医生戴了副金丝眼镜,看见二人进去,他放下手中的病例,勾唇道:“你们再不来,我下午的门诊可就开始了。”
温穆置若罔闻,他熟门熟路的走到最里侧的冰箱旁,从里面拿了两瓶冰水。
折回的时候,停住给随颜帆递水的动作,他看向医生。
医生冲他眨眨眼:“待会要做的检查没有不能喝水这一项。”
随颜帆终于明白温穆在车上问的那句话。
因为要做检查,所以先不吃饭。
她咬唇,接过温穆手中的冰水,说:“医生好。”
医生扬眉,招呼随颜帆坐下,又给她泡杯柠檬水,温热的。
时间有限,医生没再闲扯,他看向温穆,话中含笑:“这位先生是我病号的家属?”
温穆把瓶中的最后一口水吞咽进去,慢条斯理的摇头:“我在外边等。”
他不是家属,没有在这听讲的资格。
难得识趣,关门时,温穆喉结不经意颤动一下。
“最近半年还有看不见东西的状况发生吗?”
医生看向低垂着脑袋的随颜帆,示意她不用紧张,“保护病人隐私是我的职责,你可以放心。”
随颜帆这才抬头。
她其实知道输入身份信息的那一刹那,眼前的这个医生一定会看到她近几年的就诊记录。
她的确失明过。
最严重的时候,整整三天,她都看不到任何东西。
所以其实她没有骗温穆。
唯一骗他的是面对他时.她是看的清晰的。
虽然她不知道温穆是出于什么心态来带她看医生。
或许是单纯的想要拆穿她胡诌的借口,也或许只是顺水推舟。
但事情还是突然就成了这个走向。
她在前男友的引荐下坐在医生办公室接受诊疗。
随颜帆抿唇:“可以不告诉他吗?”
这话她说的没有底气,轻柔的嗓音带着微微颤动。
“当然。”医生冲她笑,“我说的隐私是绝对隐私,除非经过你本人允许,否则我不会和任何人提。”
随颜帆认真道谢。
道谢后柔声补充:“这半年,我视力都很正常,只除了偶尔会在晚上看不清东西,但持续时间不久,大概半个小时就能恢复。”
医生了然。
他起身带着随颜帆走到办公室最后方的仪器旁。
“办公室能做的检查有限,等会儿给你开一些其它的单子,你按照上面指示到对应楼层去做。”
在测视力的空隙,他和随颜帆搭话。
随颜帆说好。
又聊几句,医生把几张检查单递给她。
在她起身时,他郑重开口:“如果需要,我可以把其它科室的医生介绍给你。”
气氛因为这句话变得静寂。
他们两个人对“其他科室”的具体指向心照不宣。
随颜帆眉心抖了抖,再次说谢谢。
做完所有检查是下午四点。
随颜帆拿着温穆给他取的挂号单重新去医生办公室。
只是,迈脚进办公室之前,随颜帆还是回眸。
因为回眸的这个动作,她看到不远处坐在候诊厅长椅上的男人表情安静。
他长指夹着个手机,但没有点亮屏幕。
黝黑的眼眸让随颜帆莫名发酸。
斟酌数秒,随颜帆折回。
“你能陪我进去吗?”她声音很轻,清澈的视线偏垂,目光放在因为坐着所以比她矮了一些的男人身上。
温穆收起手机,从长椅上站起来,只沉声说,“走”。
见温穆跟着进来,医生有一瞬间的犹疑。
在看到检查单时,犹疑一点点散去。
“眼睛没有问题。”他把诊断结果打在电脑上,写医嘱时扫了随颜帆一眼,“给你开些助眠药?偶尔看不清可能会和睡眠有关。”
随颜帆点头,清灵的视线不自觉对准温穆。
温穆动动僵硬的手指,从脸上看不出丝毫多余的情绪。
“开副作用小的。”和随颜帆对视几秒,他挪离视线,说话的声音带着哑气。
觉得氛围过于沉寂,医生在办公桌下踢了温穆一脚:“这话还用你嘱咐?”
温穆睨他,没接话。
但在出门前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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