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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之远[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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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执念相|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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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据祭天大典三日有余, 各门派陆陆续续来了人。

    而六大派中,罗浮宫只送来封致歉信, 表明无法出席。玉妙宫掌门纳兰泱闭关修炼, 也只派来门下弟子参加。紫虚观的人则还在路上。

    清都山之后,鹤鸣山是六大派中第二个赶来的。

    千华子领着大弟子楚沧澜,楚沧澜领着乌泱泱一众师弟师妹。衣轻飏眼尖, 隔着重重晃动的人影瞧见楚沧澜身后弟子服打扮的长乩。

    他微眯起眼尾, 长乩余光亦注意到他,幅度极小地朝他点了下头。

    衣轻飏淡淡收回视线。

    没人注意到这毫不相干的两人, 隔着人群悄悄对接上了。

    在出发来京城之前, 衣轻飏写了封信寄回不渡界。长乩收到信便先去鹤鸣山找到楚沧澜,借口要来京城寻亲, 搭上了鹤鸣山的便船,成功混入玄天观内。

    与此同时,一部分邪修也收到指令,往京城聚拢。

    当他们聚集在京城外藏身地点时,理应向主事者发来讯号。衣轻飏以为这个发来讯号, 要么是烧张符,要么是传个音, 他绝对没想到他这群手下脑回路会浅显易懂到这地步——

    直接在他出门逛街时, 人流涌动的大马路上, 冲他跳起来挥手,表情颇为兴奋, 眼神还写满了“主上你看我干得棒不棒, 快夸夸我”的意味。

    而衣轻飏正在做什么?

    他正杵在一家卖京城特产玉露团的摊子边, 懵逼地和那招摇出街的二愣子对视。在他身旁, 大师兄刚付完银子, 接过纸包,拿出一块转身要递衣轻飏手里,让他先尝尝味儿。

    ——只要大师兄转完身,那一身怨气都不懂得藏那么一下的魔修就要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而大师兄最担心什么?最担心他走十七的老路。

    他是没堕魔,但他比自己堕魔玩得还要大。这要叫大师兄知道了,那还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

    衣轻飏一口含住大师兄手上那块玉露团,手上一扯,将人带进了旁边一家人少的书铺。

    回身时,他一记眼刀凌厉地扫向那二愣子手下,做嘴型:“滚。”

    二愣子那脑子认出“滚”字没不知道,他俩身影已闪进了书铺内,视野全被门板遮挡。

    这家书铺冷清惨淡,店主人不知是对做生意都心灰意冷,还是临近关门大吉,门板都只拆了一小半,留了个仅供出入的口子;

    北方初秋的阳光懒怠,一只橘猫趴在书架上,撩起眼皮抻个懒腰,却发现闪进店的这两个客人格外奇怪。

    一个高个儿冷脸道士被摁在门板上,眼神有些措不及防,停在半空的指尖细看像在发颤。

    而摁住他的——只看侧脸都瞧得出貌若好女,身形与冷脸道士一般高,扎着不太认真的道士头,散下来许多青丝掩住脸廓,是个大美人无疑。就是青丝里冒出来的耳朵尖,在后知后觉地泛红。

    毛茸茸的橘猫眼睛观察这俩陌生客人。

    大美人力气不小,看似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手却一直不松,眼睛直勾勾盯着下面指尖发颤、紧抿唇线的硬邦邦道士,就像在看……一条案板上的鱼。

    嗯,这条鱼一定是大美人最喜欢的那个品种。

    但……这个道士应该不是鱼变的吧?胖乎乎的橘猫这么想到,却见大美人忽低下头,嘴唇落在了道士紧抿的唇线上。

    硬邦邦的道士一下就软了。

    双手勾住大美人线条漂亮的脖颈,主动附上去。

    橘猫眼瞳竖起,身子弓起,受到什么惊吓的样子。

    比人吃人还要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这人居然主动让他吃!比吃人的人还凶!

    橘猫尖叫一声“喵”,跳下书架跑了,惊开了“吃”得正起劲的俩人,活像偷那啥被抓的现场。

    但他们进来时都看见了,这书铺里其实没人,除了那只猫。

    橘猫蹿进了内室,衣轻飏还想再亲亲贴贴,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呵斥:“大海!你又叫什么?还没开春呢就发情了?”

    衣轻飏:“……”

    他堪堪住嘴。

    云倏倾身,蜻蜓点水般亲他唇角一下,退回去沉着眸,辨不出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嘴上却压低声音在说:

    “还没、开春。”

    衣轻飏:“……”

    他泄愤似的捏大师兄手心一下。

    大师兄却知道,这是在卖乖。

    也不知里面那对人猫能跨越物种对话还是怎的,就听之前那道苍老却坚实有力的声音说:“来客人了?那你不看店,跑进来偷懒?”

    说着,一只手掀开门帘,从内室出来。

    衣轻飏先注意到门帘上方其实悬挂了一幅字,明明是苍劲的行书,字却小得仿佛闺中女子娟秀的细楷,就好像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为语西河使,知余报国心。”

    衣轻飏视线本是不经意掠过那行字,又低下,落在那老人身上时,彻底怔住。

    五年前玄武大街,百姓举灯笼抬棺材载歌载舞的那一夜喧闹之景,似太过久远的旧梦,在他以为自己已忘得一干二净时,猝不及防,撞了他满面。

    就连云倏都没能第一眼认出这人是谁。

    他先是瞧见自家小孩太过明显的震惊神色,冷眯起眼,认认真真认了遍那位老人家,联系那幅字,忽然意识到了他是谁。

    ——大魏礼部尚书,余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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