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忘记,她瑟缩地缩在桌子下,周围是浓烟烈火,而高大挺拔的男人疯狂地扑向女人,背着柔弱的女人往外跑,两个大人紧紧地贴在一起逃生,全然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年幼的女儿被困在了大火里。
那一刻,灼热的火海里,许知言被浓烈呛鼻的烟雾熏晕,绝望地阖眼前,视线定格在那对弃她而跑的背影。
浓重的绝望和悲泣充斥着她的心,从那时候起,许知言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抛弃。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等许知言葱医院再睁眼时,被人告知自己成为了孤儿。
她的亲生父母在那场火海里丧生了,就连死去的姿势,都紧紧缠绕在一起。
再后来,就是要被送去福利院的许知言意外遇见了来旅游的林雅,并被他们收养带回了川城。
想到这,许知言吸了下鼻子,调整了一下表情,“还是挺想她的。”不止想,还有一丝怀念。
毕竟是年少时最好的朋友,也是许知言最喜欢的漂亮姐姐。
“不过现在都多少年了,想找到一个那么多年不联系的人,也太难了。”许知言说,“如果她过得很好,其实找不找也没有关系。”
沈不回凝望着她,“你和她断了联系前,或者说和她分开前,有没有后悔过没有好好和她告别?”
许知言抬头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告别?”
沈不回掩饰地笑笑:“我听你的口气猜的,是我猜对了吗?”
“猜对了,”许知言抬脚挪了挪地方,这一片已经被她锄的差不多了,“不过我当时也是因为走得太急,本来打算临走前和她说的,我还特意和她约好了时间,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约定的那天我没有到场。”
说到这,许知言有些难受。
本来她是想临走前好好和大姐姐说再见的,但是当时还不是她姥姥的林女士生了中病,林雅只好匆匆地带她走了,这样一来,许知言准备好的告别也就再也没有说出口。
“那你后悔吗?后悔没有和好朋友好好地说一声再见。”
许知言垂下眼睑,情绪显而易见的有些低落:“现在说后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而且再这样一说,也显得有些假惺惺。”
因为说千遍万遍的后悔,都抵不过当时真的付出行动的一句“再见”。
“谁说无济于事的,”沈不回看着她,声音有些哑,“你不说,另一个人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她扭过头,不让许知言看到自己的表情,声音发哑道:“而且说不定她认出你来了,到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个节目,就收到了你的抱歉了呢。”
“或许她多年来都耿耿于怀这件事,听到了你这句后悔,能够放下来了呢。”
许知言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
“你说的有道理,”许知言声音顿了顿,“其实我很后悔……”
许知言侧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摄影机,“我很后悔,没有在那时和你说一声再见。对不起,姐姐,我失约了。”
如果那个在年少时给过她许多快乐的姐姐真的心里耿耿于怀的话,她希望对方能认出自己,能看到个迟来的坦言。
她记起的太晚了。
但是如果自己的道歉有用的话,许知言希望她能够放下。
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背对着她的沈不回,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
蓝天白云,广阔无垠。
她抬手随意地抹了一下眼角,脸上露出了一个无人看得到的释怀的笑容。
那个在槐树下手捧着一把糖等了一整天的女孩,时隔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答案。
离开前的隐瞒不是刻意如此,而是事赶人,计划赶不上变化。
而现在,那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她身边。
想到这,沈不回觉得心里好像悄悄缝合住了一个口子,被人抚平整合,一直介怀在意的情绪临界点,也随之渐渐松快。
她们两个人在聊着天时,齐禾霖耳朵时不时听到几句零星的话,但是也串不到一起,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忽然过去加入聊天又太突兀,只好郁郁地干着活。
把这一片地锄完后,三人开始播种施肥了。
齐禾霖逮着机会就往许知言身边凑,缓过心情的沈不回看着他眉头就一直在皱着,没松开过。
“你的手心都磨了泡了。”齐禾霖一脸温柔关切地看着许知言,“你到旁边歇一歇吧,我来做就好了。”
负责拢地的许知言闻言,瞥了他一眼,顺手把手里的工具递给他。
“这是?”齐禾霖微愣。
许知言微笑:“你喜欢拢地就早说嘛,那我和你换换来插苗,至于歇一歇就算了吧,这几个水泡不碍事的,我也想为我们的集体付出一份力。”
这东西磨得手确实有点疼,但是许知言更舍不得让沈不回来做,刚好齐禾霖凑过来了。
说着她拿过地上塑料袋里的菜苗,笑了笑:“来吧,继续种菜吧。”
齐禾霖:“……”
手中同样有泡,只想展现一下自己体贴人设的齐禾霖脸傻眼了。
谁喜欢了??他只是想装一下而已啊!!
交接完工作的许知言一脸轻松地蹲下来,和施肥浇水的沈不回对视一眼,笑意一闪而过。
紧皱的眉宇舒展开来,沈不回和许知言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起来,其中的亲昵和谐的氛围是别人插不进去的。
看着自己又被无形地排挤在外了,齐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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