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 伊特尔并未再到沈幕的院子里来过,而沈幕也因着救治的及时,险险的捡回了半条命来。
是日;
在这极寒的冬日, 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暖阳, 已躺了许多时日的沈幕终究是耐不住了,起身穿上了冬衣,又添了一层厚厚的云绒披风这才出了门。
“呼——”
暖阳照射, 屋外依旧吹着寒风, 沈幕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独处的时刻, 他想此刻的他应当是自由的。
“咳...咳......”
然还未待他消停半刻,或许是那寒风太过猛烈,又或许是他身体本就虚弱, 此刻并未完全恢复的缘故,他再一次的不受控制的咳嗽了起来。
精细雕刻的木柱, 一只极为纤瘦且苍白的玉手搭在其上,纤细的五指狠狠的扎在其上,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好似下一刻五指便要末入其中。
沈幕咳的浑身发抖,他极力想要控制却总是适得其反,所幸便让他一起咳个够便也就算了,额间一滴滴晶莹顺着脸颊滑落,待他再缓过劲来,不知不觉间冷汗已布满额头, 连带着里衣也湿润了几分,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这剧烈的咳嗽而泛红, 透着淡淡红晕, 不知为何叫人看着十分惹人怜惜。
刚从院外进来的丽雅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公子!”
丽雅见其模样不对, 一瞬间的有些慌乱,随手将手中的食盒置于一旁,抬手便将人扶住一脸关切的道:“公子,你没事吧?!”
沈幕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但一见着少女那关心的神情一瞬间也就作罢,只缓缓的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我没事。”
对于眼前的女子,沈幕是感谢的,若不是那日丽雅在他昏迷时及时去叫了伊特尔来,怕是此刻他早已命丧黄泉了,因而对其态度也大都是温和的。
丽雅神色担忧,依旧劝着道:“公子需得保重着身体,若再落下病根怕就是不好了!”
沈幕闻言笑了笑未再说话,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何其清楚,病根什么的早就有了......
“你怎么了?”
思绪远飞,转瞬又恢复了过来,沈幕侧身看向身旁的少女,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忽的就皱起了眉头。
“?”
丽雅原先还未反应过来,但见人直直的看向自己的脸颊处,一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紧紧的捂住了那半边有些泛红脸颊,慌乱的道:“奴...奴婢没事,想是刚才不小心蹭到了!”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而越掩饰就说明其愈发的心虚,沈幕并没有多问什么,少女便着急着解释,这怎么看也觉得的不对劲。
但其实就算丽雅不说,沈幕也十分清楚,他被伊特尔掳到这院子里来时,这里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是他们的王子又从何处掳来的娈宠罢了,起初得了伊特尔的吩咐便对他万般照顾,如今他与伊特尔闹翻,院子里的人只当他是失了宠,自然是对他万般欺辱,平日里三餐都出了问题,他连想也不必想,丽雅提来的食盒里面怕也就只是连充饥都有些困难的清粥,这些他都能忍,只是此刻就连在他身边伺候的丽雅也遭了波及,他却是难以再安然了!
“......”
思虑良久,沈幕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他瞧着眼前的少女故意冷声道:“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为...为何啊?”丽雅有些急了,连忙道:“是奴婢何事未做好吗,公子请说,奴婢一定会改的!”
“你未有什么没做好的!”沈幕有些无奈,原先他一刻意冷落别人,那人便会与他生疏,此刻到了眼前的少女这里却是不太管用了。
他抬眼瞧着丽雅,许久才缓缓道:“你与我不同,是不必陪着我在这院子里受苦的!”
“不!”丽雅忽的激动,摇了摇头急道:“不是这样的,并不是受苦,奴......!”
那声音戛然而止,丽雅或许是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涨红了脸,缓了一会儿复才又平稳着声音道:“奴...奴婢是愿意的!”
“?”
沈幕不解其意,看向少女时,脸上不由得带了些疑惑。
而丽雅却并未退缩,淡褐色的眼眸如同上好的玛瑙,语气是异常的真诚,她道:“公子是不同的!”
“在戎部,自古便是追崇勇士,因此部落对于娇弱的女子大都是看不起的,任他们随意□□,到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这里,日子便就更加的不好过了,只稍一做错便非打即骂...”
说这话时丽雅面露了些苦笑,但很快又重新抬头直直的瞧着眼前的沈幕道:“然公子是不同的,公子会同奴婢温柔的说话,就算是何事做错了也会温声宽慰,不会同戎部的男子一般瞧不起女子,公子是个好人,所以照顾公子,奴婢是自愿的!”
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且经受现代思想熏陶的现代人,尊重他人是刻在股子里的涵养,但沈幕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会因此而被旁人真心交付,毕竟这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此刻他倒有些局促起来。
“你说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达到目的,他亦能举起刀刃,沈幕茫然的想着,这些年他的手上早已粘了许多的血,可无论如何他却是不后悔的,因为是那些人先想要杀他的,他只不过是想要保住性命罢了...
那话未能说出口,沈幕不想破坏一个少女的天真幻想,因而只是淡笑着。
丽雅见状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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